吃完饭,苏木把买香椿的九百多块钱给了张三爷。然后拎着两个空竹筐和扁担,在外面拦了辆出租车,两人直奔郊区大丰庄。
大丰庄位于平津市城东,虽然仅挨着城市,却也只是交通方便点,其他的跟普通村庄没什么区别。
村里人一看就比较富裕,两三层的小楼随处可见,不少人家门口还停着小轿车。
然而走到张三爷租住的地方时,苏木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实在是太破旧了!而且距离繁华村子比较远,应该是以前的村庄旧址,还没有拆掉重建的院落。
矮小的土坯房子,屋顶上还胡乱搭着几层沾满泥土的塑料布,看样子是为了防止下雨漏水。院子也没有像样的围墙,边上一圈很明显是张三爷用捡回来的干树枝稍微挡了一下,好在院子里地方比较大,种着几样蔬菜。只是长得不怎么好,颜色发黄还稀稀拉拉的。
“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张三爷推开院门将苏木带到院中,见他疑惑的看着那些堆起来的干树枝,便解释道:“现在村里的人可不像以前那么好相处,以前的农村每家每户关系好得很,乡亲邻居之间也都有情谊。
现在人人都向钱看,早就没了人情味。我们老俩在这儿住着,也没有别的营生,顶多是种点菜、养鸡鸭换几个钱,可村里那些捣蛋孩子们整天来祸祸小鸡仔、小鸭子,看见最边上那些菜了没?
他们也不吃,就是瞎糟蹋东西。有时候看着了也不敢说,家里大人护犊子,不找我们的事儿就很不错了!”
“人心不古啊,现在的人就盯着一个钱字。”苏木一时间感慨颇多。
要想找到小时候那种单纯的邻里之情,恐怕不容易了。现在的人手里钱越来越多,看似拥有的挺多,但已经失去了最单纯的情谊。
“现在这个社会,没钱寸步难行呐!”张三爷也感叹了一句,推开屋门把他让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旧桌子;两把木头凳子;再靠里面是拼在一起的两张木床。
厨房在院子里,是个很简单的小窝棚,如果下雨稍微大点,可能还漏雨。
“老婆子有点感冒,看来是刚吃药睡下了。”张三爷进屋看了看,说话声音稍微低了点,“小苏你先坐,我去给你烧点水喝。”
苏木见状赶忙推辞道:“不用麻烦了,三爷咱们先去看看您种的香椿树吧,待会儿我还得去附近看看租地价格,等下次过来再麻烦您。”
“哎,那也好!”张三爷知道自己家没什么能招待客人的,便不跟他虚客气,带着苏木转到自家房子后面。
午后空地上是一小片香椿林,还没走到跟前,就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浓香气息。
“站得远点,别砸着你们;二横,你再往上爬高点,这玩意儿就是吃个新鲜,你撇下来的枝叶都老了!”
“晚上用香椿炒鸡蛋,肯定特别好吃!”
“那还用说?反正折了这么多,再整个香椿芽拌豆腐,想想就流口水啊!”
……
刚走进小香椿林里,就听见几个人高声说笑,还有折断树枝的响声。
苏木忙走了几步跟上张三爷,只见生长最茂盛的那几棵香椿树上骑着几个中年男人。
本来刚冒新芽的树枝已经被折断不少,地上扔的到处都是,几个村妇正拿着篮子坐下树下,从树枝上往下摘新鲜嫩芽。
她们只管捡着最嫩的摘,稍微老点的全都扔在一边被踩得一塌糊涂。
“这……你们想吃香椿可以摘了吃,干嘛非得糟蹋这些树呢!好好地树枝全都折下来干嘛?你看看糟蹋了这么多……”张三爷满是心疼,眼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的香椿树都被损伤了,心里能不着急嘛。
坐在一堆刚折下来树枝上的村妇扭头看了看他,冷笑道:“管你P事啊,这树又不是你的,你叫它看它答应不?”
“就是,你能摘香椿芽拿去卖钱,我们就不能摘了吃?在我们村借住的老家伙,还他娘挺独,想把好处都自己占了是吧?”
树上的几个汉子见状越发得意,把稍微好点的树枝全都砍了下来!
苏木不由得心火往上冒,呵斥道:“你们真差这几个钱啊?老人家日子不好过,种点香椿卖了换几个钱,你们何必这么欺负人呢?”
“欺负人?你TM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他了?”摘香椿的一名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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