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文根却不然,可能是肚子还没有填饱的关系,无论是怎么折腾都是辗转难眠。聆听着这王八羔子的酣睡声,他是恨得牙痒痒的很想开荤骂人。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刘文根总算是乏了,眼皮怎么也无法睁开。
钟奎睡了,又醒……他忽然觉得帐篷外传来,有人咳嗽的声音。以为是文根哥,也就没有理会。可是不一会他就觉得不对劲,刘文根因为害怕身子紧挨着他,相互身子和体温融合在一起,虽然有那么点别扭,但也暖和。
刘文根就在身边,那么外面是谁在咳嗽?
钟奎没有喊醒刘文根,一个翻爬就起来,反正在野地里睡觉,也没有脱衣服什么的,起来是相当方便。
摸索着从帐篷里爬出去,就看见一轮半圆的月亮,悬挂在半空树梢上,惨白的月光泻射而下,从树杈上零零碎碎的撒在地面。
黑夜给人的感觉本来就不怎么好,现今在月光的点缀下,万物仿佛都注入了莹白色的光丝就有了灵气。让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浮想联翩起来。大片大片影影绰绰就像无数只隐伏在暗处的精灵,随时准备扑击在暗夜里走动的生物。
走夜路对于钟奎来说,轻车熟路。想那阵子爹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家,眼巴巴的望着爹回来的方向。实在等不及了,也会跑去很远的地方迎接他回来。
出了帐篷,没有看见咳嗽的人。恍惚中却听到一种如有如无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似的。这种声音很熟悉,也很陌生……钟奎没有认真的辨别方向,他是凭感觉来断定自己走的位置是否正确。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就这么,默默无声的往一个方向走去,他也说不出一个理由来。
钟奎就那么僵直跟梦游患者一般,爬坡上坎寻寻觅觅一路走去。
当钟奎出现在一处可以俯瞰村落的位置时,冷风一吹。他骤然惊醒,才明白冥冥之中已然靠近了门岭村。
死寂一般的村落,黑洞洞被冷风吹得‘呜—呜—呜’发出空洞响声的门洞,以及被风推动磕碰在窗框上的破烂窗户,都给钟奎一阵阵无比凄惶和惨然的感触。
这不是梦吧!现在的钟奎活生生的矗立在村口。船型存留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中,那一方养育百把十人的水库没有了,留下的是形象怪异,酷似风烛残年老者佝偻身躯的怪柳。
钟奎宁愿这是梦境,他的香草妹子还在那热乎乎的屋子里,等他去接。暗夜中凝望着眼前的一切,热乎乎的眼泪,冲出眼眶瞬间变得冰凉。
钟奎跌跌撞撞冲下坡坎,心剧烈的跳动着,他希望看见奇迹。
什么刘文根的故事,什么两个男人探险死亡的故事,都是这些愚昧无知的家伙拿来唬弄他的。
“香草……香草妹妹……我回来了。”钟奎低吼着,来到水库边……
水库边孩童们的欢笑声,香草扑腾在水里的呼救声,一幕幕浮现在钟奎的脑海里。
就在钟奎努力抑制悲苦,回首着以往时。他真的看见水库边沿,仁立着一抹身影。在惨白色的月光映照下身影很诡异且单薄,身后的秀发随风飘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