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愣了。
向羽缓缓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河晓虞,眼睛里的暴戾,渐渐幻化成一片浩瀚的悲凉,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如梦中呓语般轻轻地吐出几个字:“你打我?”
“你打我?”
“河晓虞,你为了这个男人打我?”向羽吼了出来。
河晓虞也愣了,她缓缓转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手掌通红通红的,还有些微微的麻木,原来她打他,竟用尽了全力。
她急促地呼吸,眼泪立刻浮上眼底,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是故意,她只是太着急了,她怕他会再打陆毅邦。
向羽眼睛里的悲凉,渐渐又变成了暴戾,他猛地一抬胳膊,要扇河晓虞一个巴掌,河晓虞立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眼泪益出眼眶,打吧!如果能让你消气。
向羽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底渐渐泛红,最后那只手还是缓缓握成了拳头,放了下来,他舍不得打她。
这时,一个忐忑的声音响起:“向……向先生,您……订的花,麻烦您签收。”是花店的工作人员。
河晓虞缓缓睁开眼睛,她看见向羽面无表情地瞪着她,然后他忽然抓起工作人员手中的玫瑰,并狠狠地将它抛到马路中央,刚好一辆汽车疾驰而过,一百零一朵玫瑰瞬间被压得粉身碎骨。
向羽快速地掏出钱夹,从里面掏出几张人民币扔给送花的工作人员,然后大步朝自己的汽车走去。
河晓虞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些玫瑰原来是他订的,是要送给她的吗?
她忽然朝他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说:“啸天,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是方导给我打电话——”
他胳膊一扬,河晓虞立刻飞了出去,然后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汽车……
河晓虞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的汽车消失在车流里,忽然泪流满面。
她打了他,因为陆毅帮打了他……
她怎么会打他……
她怎么可以打他……
她怎么舍得打他……
……
陆毅邦走了过来:“晓虞,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野蛮人。”
河晓虞泪眼婆娑地望着远方。
他伸手要拉她的手腕,可是她立刻把手背在身后,他愣了,那只手久久地停在了她跟前。
她缓缓站了起来:“对不起,毅邦,他不该动手打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陆毅帮盯着河晓虞:“是他打人,你道什么歉?”
河晓虞抖动了一下睫毛:“你要看医生吗?”
“我自己就是医生。”
“对不起。”河晓虞轻声说。
陆毅邦忽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那个野蛮人究竟哪里好?”
河晓虞立刻转头:“请不要说他是野蛮人,因为……他不是。”
“你就那么爱他?”
“是,特别特别地爱他,即使知道不能嫁给他,也特别特别地爱他,特别……特别……地爱他。”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河晓虞跟前,河晓虞拉开了车门,望了一眼马路中央的玫瑰,上了那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