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院,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然后,你还要看着我和晓虞结婚,你还要牵着她的手走进礼堂。”
陈秋实惨淡一笑:“不用安慰我了,人总有这么一天,何况……我陈秋实这一生,什么荣华富贵……都享受过,什么大风大浪也都经历过,所以,没有什么遗憾,可是,我只担心一个人,就是晓虞,你们两个……要好好照顾她。”
向羽忽然说:“小姨夫,你等着,我这就去接晓虞,她会来的,你要等着她。”
陈秋实泪眼婆娑:“她会来吗?”
向羽语气坚定:“会,一定会,陈平,你照顾小姨夫,我很快就回来。”向羽转身跑了出去。
向羽回到酒店时,河晓虞正呆呆地坐在床上。
向羽快速地走到床前,坐在她跟前:“晓虞,去看看他吧!他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河晓虞红着眼睛,缓缓摇头:“我不去。”
向羽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晓虞,他再不好,也是你父亲,而且他马上就要不行了,你为什么不能让他走得安心一些?”
河晓虞缓缓抬起视线,神情倔强地看着向羽,忽然抽出向羽紧握的手:“我为什么要让他走得安心?你知道我妈走的时候,是多么凄凉吗?家里连买墓地的钱都没有,是哥哥借钱给妈妈买了一个廉价的骨灰盒,把妈妈放在一个窄巴巴的格子里。”
河晓虞急促地呼吸着,眼睛里在顷刻间就聚满了泪水:“哥哥说,妈妈临走的时候,还惦记着他,可是他呢?有没有回过一次榕城?有没有找过一次妈妈?”
“现在,他要不行了,他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女儿,还想让我去给他送终,向羽,你去告诉他,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他抛弃了我们,背叛了妈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他活该有的下场,我不会原谅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向羽忽然提高了音量:“晓虞,他已经后悔了,不然他不会到榕城看你妈妈,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会原谅他,何况……他现在已经要死了!”
河晓虞目光冰冷地看着向羽:“他死了活该,他早就该死,他害妈妈一辈子都那么辛苦,到死,我们都没有自己的房子住,如果不是他,妈妈不会那么辛苦,妈妈连他的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就是告诉我,我没有爸爸。”
河晓虞嘴唇泛白,紧紧地握着拳头,浑身哆嗦着。
向羽一把搂住河晓虞:“晓虞,你别这样,上一辈的恩怨,我们并不清楚,而且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毕竟是你父亲。”
河晓虞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他算什么父亲,从我出生,他没抱过我一次,没照顾过我一下,没看过我一眼,连名字都是妈妈给我取的,他凭什么当我的父亲,他不配,他根本不配。”
向羽紧紧地搂着她:“晓虞,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河晓虞哭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向羽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向羽立刻松开河晓虞,去接电话。
“喂,陈平,我马上就回去。”
电话里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传来陈平凄凉的嗓音:“不着急了,他已经……走了!”说完,就是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向羽的眼睛湿润了,他挂断了电话,把手肘支在腿上,双手捂着脸,轻声说:“行了,不用去了,他已经走了。”
河晓虞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心头却忽然涌起一片如海啸般汹涌而沉痛的悲伤,那悲伤蔓延至全身,让浑身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肉都感到疼痛,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发现,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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