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着,这声色俱佳的俏人儿眼圈竟微微泛红了,女人的眼睛就是水库的闸门,收放由心。
李亮看在眼中,疼在心里,焦急万状,背心汗水直流,竟似比方才与沈无敌恶战一场都要吃力,急忙打躬作揖,陪笑道歉道:“不不……我怎会不相信程姐呢?实在是我太过紧张你的安危了,若有唐突无礼之处,还望程姐看在我一片痴情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一片痴情?”程水若横了他一眼,眼神幽怨,莲足一跺,嗔道:“你带这么一大群人来可是想对女子用强,逼我就范?”
李亮张口欲言,却辩无可辨,突然转过头,骂道:“程姐喜欢清净,你们这些人闯进来干什么,还不给我滚。”
沈无敌和向远志并未跟着来凑热闹,拥在门外的客人本就是仗势着李亮打头阵才跟着来起哄的,如今被他一吼,顷刻间散的人影全无。
李亮回过头来,深深鞠了个亮躬,声音诚恳道:“程姐,那些不开眼的家伙都被我骂走了,这下你能原谅我了吗?”
“李公子怎么这么见外,人家是跟你开玩笑哩!”程水若“扑哧”一声娇笑起来,媚波流转,顾盼生妍,娇声笑道:“咯咯……那副周舫的《侍女画》在哪里?女子还等着李公子解呢?”
李亮闻言大喜,忙不迭的招呼随从将画轴取来,在桌面展开,随即摆出很有品味的架势,高谈阔论起来。
程水若姿势优雅的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听他口若悬河,没有露出半不耐烦的样子。
她美眸中掠过一丝冷意,男人都是贱脾性,只要把握好什么时候对他不假辞色,什么时候却又给他少许希望和甜头,软硬兼施,不由他不拜倒在自己裙摆之下。
这就是她虽然初来乍到,却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红透大半个燕京城,而又能至今不被任何人染指的原因。
原本以为李亮这样贸然闯入,程水若铁定发怒,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沈无敌本想看李亮的笑话,可是没想到结果却如此出人意料。
向远志的想法和沈无敌差不多,他本欲坐山观虎斗,等着李亮和沈无敌狗咬狗之后,自己上去捡便宜,可是看见李亮受邀成为程水若今晚单独约见的第二位客人,他仍然感觉心中不忿,但是他知道咽不下这口气的沈无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寻李亮的麻烦。
沈无敌冷哼一声,紧握的双拳发出“噼里啪啦”的脆骨暴响声,召集自己分散在妙玉坊各处的手下,五六十人径直向程水若厢房闯去。
看得沈无敌那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向远志嘴角溢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知道又有好戏可看了,自己注定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正在这时,变故再起,向远志瞳孔猛然一缩,只见刚才受邀与程水若在闺房单独相会的那位年轻公子竟朝着沈无敌领着的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伙迎上去,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眼神透着邪气。
楚江南一副勾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挡在沈无敌面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沈无敌认出楚江南就是方才在内厅中口出狂言之人,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真是没有天理啊!”楚江南声音大的传遍了大半个妙玉坊,高声嚷道:“我家传的‘水韵丹’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那群人数众多,明显不是善男信女之辈的金龙帮属下闻言俱是脸色厉变,沈无敌更是心头震怒,刚才自己报出“水韵丹”之名的时候,瞧他脸色平静,明显连听都没有听过,现在却跑来是他家祖传之物,无耻,极度无耻。
沈无敌怒目而视,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楚江南洞穿,暴喝一声,道:“臭子,竟敢在这里胡言语?心老子撕了你。”
楚江南对沈无敌的恶语相向嗤之以鼻,脸色肃然,正气凛然道:“有本事你就来试试,大明朝可是有法纪的,容不得你这种杀人越货的强人放肆。”
一“杀人越货”的帽子又不着痕迹的扣在沈无敌头上,他怒极反笑,暴吼一声,身形如同一头捕杀猎物的迅龙,卷起一道凛冽狂风,双拳疾挥如雨,带起了几十道拳相残影朝着楚江南扑了过去。
楚江南心中冷冷一晒,身体向旁边微侧闪避,右手虚引,一招“如封似闭”,把那沈无敌的拳劲全部引到了身侧,泄往地面。
“砰砰砰……”一阵轰然响,妙玉坊庭院中的青石地砖顿时传来不绝于耳的闷响声,腾起漫天石末。
凉风习习,微尘散去,无数蛛网般向四方延生开去的龟裂痕迹清晰可见。
楚江南突然向不远处一处亭台瞥了一眼,那里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原来他也在这里,真是天助我也,不但财色兼收(那朵纯金珠花仍在他手中),还有宝物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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