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见得不知何时,身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衣僧人站在三丈外。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紧张。”月下僧人慈眉善目,微笑着说道:“施主只顾着眼前灯火,却未及身后月光,自然是找不到白衣道长了。”
“这……”听闻月下僧人所言,柳长岩一时不免语塞。
“是在下失礼了……”柳长岩缓缓放松身体,躬身抱拳道:“在下柳长岩拜见白衣大师。”
“施主不必如此,贫道并非是什么白衣大师。”僧人微笑摇头道:“贫僧法号觉心。”
“这……”柳长岩一愣,疑惑道:“大师难道不是白衣道长?”
“贫僧自然不是道长。”觉心僧人笑道:“柳施主却是找错了地方。不过这也怪不得柳施主……”
“天色已晚,山风凉骨,柳施主何不入屋暂歇?”
听闻觉心僧人话锋一转,正自糊涂的柳长岩倒是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竹屋内分厢堂,颇为整洁。二人于堂内坐定,觉心举茶碗微笑道:“山野之地,甘甜泉水解渴亦静心。”
“多谢大师。”柳长岩亦是端起茶碗,见得觉心饮下后,方才是轻啜一口,也不咽下,摆袖之间,已然暗自吐在袖袍之中。
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他自然是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更何况今日事有蹊跷,更是需要谨慎小心为上。
“大师方才说在下找错了地方,不知是何意……”柳长岩先行开口道。
他倒着实是有些糊涂了,本来按照樵夫所言,此刻面前僧人应该便是白衣道长,只是这道长和和尚,他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这僧人也不承认自己是什么白衣道长。
“柳施主上山可是因为山路艰险,绕了些路?”觉心微笑道。
柳长岩点了点头。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觉心笑道:“此乃后山,而施主要找的白衣道长却是在前山。”
“这……”
“传闻白衣道人寻道十年,于不可知之地得道而归,感于自身经历,遂建石观,不隐于世人,问者皆可知,寻者皆可见……”不待柳长岩多说什么,觉心已然缓缓开口,“只是如若真的需要见到其人,需得做到不畏艰险,恒心为至。”
“原来如此……”柳长岩恍然大悟,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懊悔,自己却是一时寻求稳妥,反倒失了恒心。
“施主不必懊恼。”觉心微笑道:“白衣道长此举虽然有所深意,但是却不免强人所难。山路险峻,寻常人等绝难攀登,稍有不慎,便是坠崖身亡……”
柳长岩点了点头,若非如此,他倒是也用不着绕路而行。想他一个练武之人尚且如此,寻常人等又岂敢有攀望之心?
“贫僧感念于此,便于后山修建石道,以免有生命丧失之苦。”觉心微笑不变,“施主虽然走错地方,也不过是稍微耽搁些时间,今晚不妨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行,从此前往不必担忧路途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