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看这样子似乎是要大雨倾盆了。
“这种感觉的确是让人很不舒服。”
考房之内,沈石早已停下,打坐了一个时辰,便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禁喃喃道。
他觉得这不太正常,别说是打坐修炼了,便是静坐下来都不容易。似乎空气中全是压抑与不安,灵气在躁动着。
自己的感觉都这样,其他的书生则是更加的不济。
贡院之中开始有了一些杂声冒了出来。
“该死的鬼天气,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闷压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明明刚刚都是好好的。”
考举本就压抑,现在天气也跑来凑热闹。有考生心烦意乱,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娘的,这是要下暴雨了吧,真是来的不是时候,什么时候要下雨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
如果说压抑的书生还有个考房可呆的话,那么巡视的差役可就没这待遇了。相反,由于天气不好,大人们不再巡视不说,却会逼着他们去巡视。这本就是他们的工作。
不管是闷,还是下雨,大人们从不会吝惜,不使用他们这帮劳力的。
当然,他们也不敢不巡视,因为越这这种情况,考生的压力越大。往年没这么压抑都会有承压不住,疯掉的,更不用说这环境带来的压力了。
这时,几乎大半的考房都停了笔。
面对起的风,蜡烛根本无法为他们照明。万一一会儿下了雨,打湿了卷子,等于白写。纸一湿,墨的渲染下,写的什么,根本就无法识别。他们用的毛笔,连字痕都不会有。
然而也有一些书生在奋笔疾书,不断的在考卷上书写着,嘴里还喃喃自语。
“我一定会考中秀才,我一定会考中秀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一定要让其他人好看。”
这精神已经绷的紧紧的,稍有变故,这精神弦,便会断掉。
“撕啦!”
这个世界果然是越担心什么,越会来什么、
考卷,竟然被他用力过大,撕扯了开来。
这一下,他停下了,却不断的喘着粗气,双目通红盯着那破碎的考卷上,挥洒墨汁,他写的根本就不是文章,精要,全部鬼画符一样看不懂的东西。
这书生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哈哈,我考中秀才了,我考中秀才了……”
而且不只他一个。突然有书生丢下手中的毛笔,将桌前的考卷一把抓住,然后兴奋的一边叫喊着,一边将试卷撕碎。
神情癫狂,宛如疯子。
压力本就很大,环境再给他们带来压力。人就自然而然的断了那根弦,疯了!
“谁,谁在贡院里大喊大叫。”
差役很快就闻声赶来,见到有考生在考房之内撕碎考卷,发癫发狂的样子当即脸色一变。
“这考生得了癔症,疯了,带他下去。”一个班头立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