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大雪纷飞,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却不知几家欢乐几家仇!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小门紧锁,躲在屋内烤火炉。昔日还算繁华的太平镇也仅剩下几个店面半掩着门,象征性的营业,门口还挂着厚厚的棉布门帘。大街上偶尔有几个匆匆赶路的行人,衣领也都系得严严的,生怕寒气伤了身子。唯一还算有点生气的就只剩镇里的小广场了,一大群不怕冷的孩子你追我赶的打着雪仗,堆着雪人,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钱多多是太平镇唯一的大夫,此刻他和其他人一样,正坐在自家铺子的火炉旁烤火,嘴里时不时的打着哈欠,心里暗想:“看来今天又没有生意了,老天爷,你下吧!再下大一点就更好了!这天寒地冻的,一定又有很多人生病,过后我还能多赚它一笔,今年又能过个好年啦!!”钱多多暗自祈祷着,原本木然的脸上有了一丝狡诈的笑意!
天将日落,药铺还是没人光顾,“好困,算了,还是回家睡觉吧!王胖子的猪肉又降价了,正好我买他几斤,他妈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叫‘享受’,老子今天也‘享受’、‘享受’!”钱多多拖着肥肥的身子开始收拾东西。
一阵寒风吹过,门帘呼呼做响,钱多多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直觉告诉他有生意上门了,他高兴的挑起眼皮,抬头望去,果然屋内多了一个穿着旧棉袄的瘦小男孩,那男孩张的还算可爱,可是小脸冻的发紫,上下牙不停的撞击着,发出答答的声音,破坏了他原本该有的气质。这个男孩钱多多倒是认识,是街口欧阳六爷拣来的孙子,天生的天残绝脉,大名叫欧阳宪章,不过大家都叫他小六子或六子,当年给他看病时钱多多可没少捞油水,这几年,六爷人老了,干不动了,积蓄也在前几年花光了,只能靠着邻里的接济勉强过活,所以钱多多对他们的印象也变的模糊了。
“小六子,你有什么事?”虽然钱多多知道六子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可是人家毕竟是病人,象征性的问问还是要做的。
“钱大叔,你一定要救救我爷爷,他病的快不行了!”小六子扑通跪倒在地。
钱多多面色一变,道:“六子,不是大叔不帮你,你看,大叔家里也不富裕,最近生意又不好,眼见着都揭不开锅了!我也是没办法呀!!!”说罢还装作擦了擦眼泪,不过他的演技确实不错。
“大叔,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发发善心救我爷爷一命吧!钱我一定会给的!”小六子边说边磕头。
“去,去,去,我要关门了,别耽误我做事!”钱多多变了脸色。
“大叔,求你了!……”
“求,求,求,你当我这慈仁堂当什么了?寺庙,还是善堂?大爷的财运都被你求没了!快点给我滚,别污了我的地方!”软的不行,钱多多立刻改用硬的。
“大叔,……”
“滚?还不给我滚?你这扫把星,把六爷害的那么惨,还不够吗?别来害我?快滚,……”钱多多连拉带拽把小六子拖到了门外,顺手锁上了房门,任小六子在外面哭喊、哀求。“真他妈的晦气,撞上了这么个灾星!我呸!呸!呸!”钱多多连吐了几口口水。
小六子在门外求了好久,那扇通往希望的门依然关的死死的,他绝望了,拖着瘦弱的身一步步挪向镇口的木屋,轻轻挪开支在门口的木板,推开那破旧的木门,冷风随之进入,小六子麻利的关好房门,在里面栓紧。
“六子,回来了!快到火炉旁暖和、暖和,看把你冻的,咳咳咳。”躺在床上的干瘦老人道。不用介绍,大家也知道他是六子的爷爷——六爷。小六子连忙跑到老人身边,帮六爷拍打前胸,“爷爷,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多说话,快躺好!”六子帮六爷掖好了被子,随即道:“爷爷,今天我去的不巧,正赶上钱大叔去王村出诊了,要明天才能回来,你忍着点儿,等到明天钱大叔一回来,我就去请,您这病也没大事,钱大叔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您现在要静养,我去给您熬点粥,您躺好。”小六子转身向厨房走去。
望着六子的背影,老人流下了泪水,六爷在这镇上活了一辈子,哪个人不清楚?钱多多为人最是贪财小气,如果没有钱也能请的动他,他也不会有个死人钱这个称号了!他也知道六子是怕自己伤心,不告诉自己实情,他心里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他不怕死,活了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遭过?现在他受够了,想解脱了,可世上他还有一丝牵挂放不下,那就是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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