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三这副德行,舒瑶倒也不急,她伸手拿起本该关三签得那张休书,道:“不签就不签……”
她瞪了关三一眼,你不跟我母亲离,那咱们就算算你殴打我母亲这笔账。
随即,便慢吞吞道:“正好沈队长在,刚刚围观的乡邻也没走,咱也不用跑警局了,就在这把你殴打我母亲的事一块做做笔录!”
言毕,她就朝沈涵飞一揖,“还望沈队长能秉公处理!”
“瑶瑶!”舒燕琬以为马上能摆脱掉关三这个无赖,却不想又生意外,见舒瑶拿回休书,不由地出声。
“母亲别担心,待沈队长处理完关三打你的事后,我就与你一块去沪上,找那大理院递诉状,有律法明文规定,又有警局的结案作证明,我还不信这婚离不了,不过是浪费点时间而已!”
舒瑶斜眼看一下关三,却见他已不像刚刚那么嚣张,心中不由地发笑,随即作势就要手撕休书。
关三见状,顿时明白若自己今天不跟舒燕琬离婚,舒瑶真的打算去沪上找大理院评判,他一下子蹦起来,一把夺回休书,“别……”
关三把休书再次放在算命先生的桌子上,抬笔匆匆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在名字上按上了自己的红手印。
他未曾上过学,会写的字也仅限于自己的名字,名字歪歪斜斜,又按上了红手印,活性一只被煮熟后大卸八块的红螃蟹。
但他却不急于把休书给舒瑶,而是拿在手上,“我可以离婚,但你们母女这么多年,吃我的,用我的,想这么离开没那么容易……”
“你胡说,我跟瑶瑶这些年的吃穿都是我自己挣的,几时用过你的钱!”一听关三这话,舒燕琬便知他是什么意思,气得怒斥。
舒瑶抬手示意舒燕琬不要跟关三讲道理。
她明白关三这是要钱的意思,直言道:“说说你的条件?”
见舒瑶这么大方,关三心里这个气啊,果真是攀上高枝了啊,说起话来都这么有底气了,他心里倒也清楚,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机会欺负舒瑶母女了,索性,咬咬牙,冲着舒瑶伸了一个手指,“给我这个数,自从后,我跟你们母女一刀两断,再无纠缠!”
舒瑶见关三跟自己料想的一样开口要钱,倒也没犹豫,“好,一百块银元就一百块……”
“谁说一百块了,我要的是一条大黄鱼!”关三叉着腰,大叫道。
一条大黄鱼!
那可是十两黄金,关三还真敢开口,舒瑶垂在身旁的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头,若不是她一再地劝说自己今天是为了让母亲顺利跟关三离婚,她恨不得给关三几拳头。
舒瑶脸色微变,心生为难,十两黄金可不是小数。
突然,不远处的许家老宅,传来一阵咳嗽声。
许攸宁抬手握住嘴巴,轻轻咳嗽着,在舒瑶跟他四目相对时,他的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狂妄的笑。
薄薄的嘴唇上下飞动,舒瑶辨别出,他说的是“十根小黄鱼”。
十根小黄鱼……
十根小黄鱼等于一条大黄鱼。
舒瑶明白,许攸宁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要顺着许攸宁的意思继续?
舒瑶陷入了犹豫。
舒燕琬一看女儿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涌起的希望彻底破灭,一百块银元四处借借还有希望凑齐,一根大黄鱼,折合成银元便是足足三百块银元,她们当哪去筹啊。
“关三,你怎么不去抢劫呢!”舒燕琬怒骂道。
“舒燕琬,你要拿不出这么多,那就休想跟我离婚,我告诉你,就算你去大理院告,也得明算账!”关三朝舒燕琬叫嚣道。
“舒瑶,我知道你能拿出来!”关三看着舒瑶,朝沈涵飞撇撇嘴,意思很明确,那是让舒瑶朝沈涵飞借钱。
沈涵飞皱了皱眉,家里账目都是母亲在负责,自己手里倒是没那么多钱,不过他愿意为舒瑶向母亲开口。
于是他转身看向舒瑶,正要开口跟舒瑶说自己帮她筹钱,舒瑶却抢先开口了,“好,你可要说话算话!给你十两黄金后,你不准在以任何借口纠缠我们母女!”
她拿定了主意。
不就是给许攸宁想个治标又治本的方案嘛,这又不是件难事。
早在上世,她就有过方案的雏形,还没等实施,自己就举枪自尽,倒是成了她心中的遗憾,重生回来,能重新实施,也算是梦想成真了。
“关三!给你钱后,你若在来纠缠我们,休怪我不客气!”舒瑶怒吼。
见舒瑶这么痛快的答应,关三都要悔青场子了,这死丫头竟然藏了个小金库,他不由地想反悔,但一看沈涵飞,又把这念头咽了回去,这死丫头现如今有了大靠山,日后甭指望再扣她钱了,能捞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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