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邵彬自诩这些年在沈家兢兢业业,沈家人也从未过多干预过,更没发生过任何卖人情的事,沈涵飞昨天的所作所为直接挑战了他跟沈家这么多年的默契,他自认为自己做的没做,于是挺直了身子,把昨天在大德源沈涵飞跟舒瑶之间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了沈母。
沈母一听是个穿着格子洋装的女孩,一时摸不着头绪,“你可知她叫什么?”
邢邵彬道:“听少东家称呼她为舒瑶!”
什么!又是这个舒瑶!
沈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更是气得直接从榻上站起来,“这个贱人,竟然还勾引涵飞!邢朝奉,你可知,她现在在哪?”
邢邵彬一听,明白沈母这是要亲自出马了,“据说,舒瑶姑娘在丽都舞厅!”
舞厅!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果然最适合那种贱人。
“王福,给我准备马车!”沈母冲着门外喊道,王福在外应了一声,却听邢邵彬又道:“夫人是要去找舒瑶小姐吗?”
沈母点头,非亲非故就拿走了沈家一百多块银元,还真以为沈家是你的钱庄了啊,想嫁进我们沈家,门都没有!
“邢朝奉,你也与我一起去!”
免得舒瑶那小贱人翻脸不认账!
沈母吩咐邢邵彬,可谁想,邢邵彬却微微一拱手,道:“还请夫人三思!”
邢邵彬的话宛如泼了一盆凉水在沈母心上,“怎么回事?”
“夫人,少东家用那一百块银元,是与那舒瑶小姐买了一幅画,打算过几日秋局长生日时,作为祝寿的礼物,咱们贸然去讨要钱财,怕是钱讨回来了,那画也属于舒瑶小姐了,怕是少东家那边会难看!”邢邵彬把自己的理解说给沈母。
买画是为了送秋局长?
那可是儿子的顶头上司啊!
沈母犹豫了,她不想阻碍儿子的前途,但就这样平白无故便宜了舒瑶,她又不甘心,“邢朝奉,你有何高鉴!”
邢邵彬思忖片刻,“夫人若真是不甘心,可等着秋局长过完生日,那画送出去后,夫人再去找舒瑶!”
沈母示意邢邵彬继续说。
“那画一共一百二块,两人共同买,舒瑶却只出了二十块,这算不得共买,夫人可想其再讨要四十,算上那赎当的二十,夫人一共可以再要回六十块银元!”邢邵彬是生意人,以数字说话。
沈母听完,仔细皱皱眉,静思之下觉得蛮有道理的。
哼,舒瑶你个小贱人,暂时先放了你,待秋局长过完生日,咱们一并算账!
沈母长吁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慢慢地坐下,“邢朝奉,日后大德源有什么情况,你定要随时向我汇报!”
邢邵彬朝沈母一揖,“夫人放心!”
沈母满意地点点头,门外,王福小跑来汇报,说是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王福啊,我先不出去了,你帮我送邢朝奉回去吧!”
“是!”王福应声,朝着邢邵彬弯腰做邀请状。
“多谢王管家!”邢邵彬朝王福微微一鞠躬,便要转身离去,忽然似记起什么,又转回身,对沈母道:“夫人,我之所以把这事如实禀报给夫人,只是想让夫人多加约束一下少东家,适逢乱世,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沈母点头,表示明白。
邢邵彬这才转身离去。
门外,张静姝赶紧躲进了隔壁的房间,她紧紧攥着帕子,眼神写满憎恨,舒瑶,舒瑶,又是舒瑶!
舒瑶竟跟沈涵飞送同一件礼物给秋仁甫!
一家人才送一件礼物呢!
舒瑶凭什么跟沈涵飞那么亲近!
想踩着沈涵飞攀上秋仁甫的高枝!
绝对不行!
张静姝狠狠地抿紧唇:舒瑶!想送一幅画就让秋局长高看一眼,你给我等着,我若让你如愿,我就不姓张!
午餐时间很快到来,但不管是张静姝也好,沈母也罢,面对满桌的菜肴,皆提不起兴趣了,整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吃罢午饭没多久,沈涵飞就回来了,他本要来向沈母请安,一见张静姝坐在母亲房里,扭头便进了自己书房。
他的所为,让张静姝有些难过,她瞥眼看去,却见他手里拿着一画轴,暗道:这应该就是跟舒瑶那个贱人买的画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画!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沈夫人一作揖,“沈夫人,我看沈队长应是对我有些误会!我想去跟他解释一二!”
沈夫人点头对张静姝表示赞同,自打那件事发生后,沈涵飞再也没跟张静姝说过话,若想撮合两人,必须要摒弃前嫌,再者说,舒瑶都是做舞女的人了,舞女没几个干净的,什么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都不能用在她身上了。
沈夫人坚信,只要张静姝不放弃,自己儿子迟早接受她。
“家媛,陪着张小姐去你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