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卖身于许家呢。
一定是许攸宁玩得手段,她不信,她要找母亲问个清楚。
出了司令府,舒瑶一路狂奔,不管不顾地奔向南门楼子,顾不得哨兵的阻拦,直接冲进许家老宅。
“母亲!母亲!”
她寻遍许家老宅每一个角落,到处呼唤着母亲,却始终没人回应。
管家拉住她,吞吞吐吐地暗示:舒燕琬不在许家老宅了。
舒瑶不信。
她如行尸走肉般在母亲的房间里游荡,试图从房间里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但一切的一切都告诉舒瑶,管家说的是真的:母亲非但卖身于许家,此刻更不在许家老宅里。
她无力趴在母亲睡过的床榻上啜泣,她恍然记起,今天早上,母亲还给她掖被子时,握了一下她的手,哽咽劝:“瑶瑶,我的好孩子,我今日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她当时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做梦,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昏昏沉沉睡去。
原来,那竟不是个梦,是母亲在她自由的最后时刻对自己的劝慰。
舒瑶突然意识到,重生回来,她所有的信念,竟然都在母亲身上,母亲走了,她的心也飞了。
母亲不要她了!
恍然间,她意识到窗外有人影闪动,是母亲回来了,舒瑶不管不顾地飞扑出去,拽着那身影道:“母亲,你不是想早点离开香城吗?怎……”怎么能卖身给许家呢!
但她话并未说出口,便梗在了喉咙,因为那个人影并不是母亲。
许攸宁道:“她已经离开香城了!”
舒瑶不语,只是抬头看着许攸宁,她眼神迷离,像个无知的孩童,没有一丝一点的精神。
母亲走了,她的心彻底空了。
许攸宁见她这幅模样,明白舒燕琬的离开对她打击不小,他有些心疼,甚至有些后悔让舒燕琬去沪上,许攸宁有千言万语想劝说舒瑶,但那么话在出口之前却像迷了路。
末了,他道:“她说,她知你想成一番事业,她也知你不想再丽都留下遗憾,她愿意用她的自由成全你!我在书房等你,你若想明白了来找我,也不枉费燕姨的付出!”
他不再看舒瑶,而是干脆地转过身,留舒瑶一人在房间里呆愣。
有些道理,任何人帮不了,只能靠自己绕出来。
舒瑶站在房中央,一动不动,只盯着床上母亲临走之前给她掖过被角的被子。
从正午时分,站到日落西沉,最后体力不支趴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看到一展摇曳地灯光在她身旁的桌子上跳跃,她缓慢直起身来,就见身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粥,舒瑶盯着那碗粥看了一会儿,随即伸手拿来,一口气喝光。她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跟没事人似的下了床,直奔许攸宁书房而去。
许攸宁的书房按得点灯,灯光黄灿灿的洒在地板上,比傍晚的阳光还要灿烂,他靠着椅背,手拿一本兵书,见舒瑶进来,抬眼看了看,低下头继续看书。
舒瑶站在他面前,道:“我想明白了!”
许攸宁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舒瑶又道:“下面我该做什么?”
许攸宁依旧没抬头。
舒瑶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无奈只得道:“我按您说的做!”
许攸宁这才抬起头,道:“你在白家当丫鬟时,没人知道舒瑶是谁!”
“你筹建丽都时,有三五人知道你舒瑶。”
“丽都大放光彩,舒瑶这个名字成为香城响当当一号人物。”
“现如今丽都失火,全城却都皆知舒瑶!”
“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世道,不管你是好名外扬,还是歹名远播,只要百姓的舆论里你,你便在这世道上占了一席之地,沪上刘祥坤好捧角儿,闹得是妻离子散、家财散尽,却成为名声远播的捧角儿大家,不管是谁的戏,只要他到场必定大火,各大戏院每有新人登场必要请他到场!三教九流,上流宴会他也是座上客!活得倒也有滋有味!”
“不管是司长宗还是秋仁甫,甚至消防局对于丽都的这把火都心存愧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把火为你堆积了人脉与名声,你若不好好利用,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燕姨!”
许攸宁一番长篇大论,他把书放在一旁,看着舒瑶,“你可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舒瑶点头。
丽都已成过去,但难能可贵的是她因此获得了人脉、名声跟经验,她若还想着有朝一日在自己的舞厅翩然起舞,必要好好利用这些,也不枉费母亲为让她心安,不息卖身许家替她还债。
“谢许司令点播!”舒瑶抬头,闪着眼眸,她看着许攸宁,等着许攸宁接下来的安排。
“三日后,秋仁甫在家里要举行一场宴会,你来做我的舞伴!”
许攸宁挑眉看着舒瑶。
验证舒瑶跟秋仁甫关系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