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转回身,朝着刚刚为她出头的客人们一抱拳,“小女子谢过各位的挺身相助,各位今日在彼岸花,吃好喝好,一切算我的!”
她说着,扫视过全场,有意无意地寻找刚刚那站在椅子上端着相机的年轻人,隐约中,舒瑶好似记得他登记的身份就是新闻报的记者,或许李四虎的那胶卷可以交给他。
但舒瑶扫遍全场,竟没找到那个年轻人。
舒瑶放下心头的疑惑,想要转身去休息室看一下李四虎,忽听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哗,高高低低地声音里,竟能听到秋盛誉那如扁着嗓子的做作声音。
糟糕,秋盛誉又回来了!
她赶紧转头看向门口,比刚刚更糟糕的事发生了,这一次,来的竟是孙国权。
确切地说,是秋盛誉引来了孙国权。
孙国权本是沪上有名的青帮头目,心狠手辣,手段狠毒,当年臧科研妻儿被土匪绑了,为筹集赎金,就是向孙国权借的高利贷,身为警察局长,臧科研为非作歹多年,却偏偏不敢抹了借孙国权的这笔债,足以看见孙国权在沪上的势力。
严世凯当上警察局局长后,振臂一呼,便把吴炳义、孙国权召集起来,成立了这个同进会。
如此一来,这个孙国权便是直通黑白两道,在沪上老百姓眼里,这个孙国权就是沪上半个土皇帝。
孙国权个头不高,若不是舒瑶早就认识他,就他这样子走在沪上街头,任谁也不会把他想成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土皇帝。
“孙老板,您怎来了!”舒瑶赶紧迎上去,“我特意给您送了请帖,听说你最近忙得很,本还伤心您不给面子,您能来真让我这彼岸花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啊!”
面对舒瑶的笑脸相迎,孙国权倒也没有驳她的面子。
他随着舒瑶的指引进了舞厅,也算客气地朝舒瑶一拱手,“哎,真是惭愧,不能来参加彼岸花五周年庆!”
舒瑶的心本就因秋盛誉的再次折返悬在半空,听到孙国权这么说,更加确定这是孙国权亲自来搜寻李四虎了。
她心急如焚,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孙老板这话说的,人都来了,怎能不喝一杯啊!”她说着,便试图把孙国权往贵宾席上请。
孙国权这次却不再给舒瑶面子,他眉头一皱,手一推,拒绝了舒瑶,“秋小姐,孙某人今天有要事在身,确实没时间在彼岸花玩乐,不过你且放心,待孙某人忙完这段时间,一定来彼岸花喝个不醉不归!”
他微微回头,抬手示意秋盛誉带人进来。
秋盛誉等人一脸小人得志、不怀好意地摇摇晃晃进来。
舒瑶赶紧问:“孙老板,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秋盛誉横眉冷对,“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嘛,怀疑有歹人藏在……”
“胡说!”秋盛誉话还没说完,就被孙国权给训住了,“什么歹人藏在彼岸花!”
他朝舒瑶一拱手,“秋小姐,下面的人不会办事,还望不要见怪,是这样的,今天在那后巷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惨案,嫌疑人李四虎逃窜,有目击者称其在彼岸花附近消失!”
“秋小姐,眼看着彼岸花五周年庆就要开始了,万一李四虎真的逃进了彼岸花,误伤了前来参加庆典的宾客……所以,还望秋小姐能够理解,孙某人这是为秋小姐着想啊!”
姜还是老的辣,孙国权寥寥几句,竟让舒瑶无法拒绝,她只能抿一下嘴唇,让到一旁。
孙国权皮笑肉不笑地朝舒瑶一拱手,随后双手背于身后,冲着那些曾给舒瑶出头的宾客阔声道:“孙某人也是为让大家能在彼岸花渡过一段美好的时光,还望大家稍安勿躁,很快就好!”
他扫视着众人,眼睛虽小,却露着阴狠地光,宛如谁要起来顶撞,便会被判断成李四虎的同犯。
秋盛誉带着狗腿们穿梭于舞厅各处,每一位宾客仔细查看样貌,每一位服务员也拉来仔细看。
从大厅到厨房,再到后院,那架势恨不得掘地三尺。
陆续有人结束搜索回到了大厅。
“没发现李四虎!”
“厨房也找了,没看到人!”
到最后,连秋盛誉也耷拉着脑袋回来了,“孙老板,休息室、吧台都找了,没人!”
听到秋盛誉这么说,舒瑶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可面对属下们的无功而返,孙国权甚是不瞒,他眉头紧皱,不在盯着宾客们看不停,而是开始扫视整个舞厅。
最后,他竟径直朝休息室方向而去。
舒瑶的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
孙国权这般果断地朝休息室走去,难不成是发现什么了。
想罢,她赶紧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