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娘都在家,刘家那环境,他们当然不会同意啦。而且大姐有喜欢的人了,可祖母和大娘才不管这些,竟然带着东西去刘家给大姐交换了生辰八字!”
说到这儿,小宝重重地哼了一声,在玉米粒掉进背篓的清脆声中特别的刺耳;周悦娘早在一旁观察他的动作许久,听故事的心情也上来了,挪动着身体坐到了背篓边上,学着他的动作笨拙得一起剥起了玉米,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周小宝再次诧异的看了眼笑得傻傻的她,抿抿唇,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后来爹和娘敌不过祖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爹娘又愧疚咱们欠家里的太多,当着村子里那么人的面没奈何答应了祖母的无理要求。结果当天晚上爹娘就收拾了包袱让姐姐去县城找夏大哥了。谁知道今年大娘又在祖母耳朵边上刮什么耳边风,又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哦!可要是祖母故技重施怎么办?娘万一又心软了咋办?多大的事情啊,要愧疚付出那么多?”周悦娘剥着玉米粒,秀气的眉头皱到了一处。
她没看见,周小宝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但还是收起了心思,吁了一口气解释道:“大娘是祖母娘家的堂侄女,嫁到周家之后接连生了两个儿子;祖母也生了大伯、爹和小叔三个儿子,她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白家出品的绝对是养儿子的命。于是给爹也找了个白家的未婚妻,可咱们老爹怎么看得上白家那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他执意把咱娘娶进了家门。”
“谁知道就这么巧,娘头个生了大姐是个女孩儿,接着是你,最后虽然生了我,但我生下来体弱,为了治好我,爹把家里唯一的牛给偷偷卖了,那时还没有分家,听说娘的月子还没坐完就被祖母和大娘赶出来自立家门了。唉!”
周悦娘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这小宝回答的也太详细了,就像是故意给她解释似的,不过?
“小宝,你不过也才十四岁,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啊?这些事情该是你该操心的么?”在周悦娘的认识里,十四岁大的男孩子还属于不醒事的懵懂期,怎么说起这些家长里短的头头是道?她严重怀疑这小子平日上学一定不认真。
“二姐,”小宝郑重的看着周悦娘的眼睛,浓眉皱得死紧,严肃得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咱们周家的这点破事在桑树沟可是人尽皆知,甚至连村里七八岁的小孩子也是知道的;以后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就等我下学回来问我,记得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胡说,特别是村里的女人面前,千万别露分毫。别人可不知道你这是撞到了头失忆了,还会以为是鬼附身呢!那个所谓的李大仙正无孔不入的在找出名的捷径呢!”
“啊……”周悦娘呆呆地看着这表现得如成人般的周小宝,“失忆”?这可是个绝佳的解释借口,竟然被个小孩子先找到了!不由呐呐得不知言语,只能轻轻点头呢喃道:“我知道了!”
“嗯,这还差不多!”周小宝羞涩的笑了笑,一点儿也看不到刚才那成熟稳重的模样,“二姐,你不知道剥玉米有这种简便方法么?”
他调皮的拿起一根玉米麸在玉米上面不停的摩擦,顿时,只听得哗啦啦的玉米落下声音,速度可不止快了一半。
周悦娘瞪大了眼睛恨恨地揉着已经发红发烫的手掌,如果不是脚踝还痛得慌,非得站起身子打他几下出出气;不过,经过小宝的这一说,她纷乱的心思总算是暂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