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秀才不闻天下事,对于崔文卿来说,朝中大事一切都与他无关,近来西夏的大事更与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边。
他这几天的主要心思,均在阿玛尼服装店的开业上面。
经过筹备,何老汉已经将何记绸缎庄的家什全都搬到了服装店内,所有延请的裁缝也已经全部到位。
崔文卿预计就在这个月,准备举行阿玛尼服装店的开业仪式,将何老汉原本的小本买卖,彻底变化成批量生产的大生意。
只不过现在军中的裤衩订单尚未完结,阿玛尼服装店的生意也正值饱和当中,倒也用不着拓展新的业务。
这日午后,崔文卿正在荷叶的陪伴下捧书阅读,不意突闻何老汉登门拜访的消息。
何老汉还从未亲自前来大都督府,如此一来,必定是有所要事。
崔文卿当即也不迟疑,立即与荷叶一道,前往了待客花厅之中。
“姑爷,大事不好了。”
已是初冬季节,何老汉的额头竟有豆粒大小的汗珠,惨白着脸颤声言道:“也不知是为甚,今天城内所有的布料庄都断了我们的布料供应,现在咱们已是无布匹可作裤衩裁剪了。”
“什么?竟有此事。”崔文卿登时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今何记绸缎庄每日所需布帛甚多,布帛供应几近等同于绸缎庄的血脉,若是断了供应,哪有多余的布来制作裤衩?诚为一个天大的麻烦。
崔文卿想了想,立即沉声问道:“可知布帛断供缘由?”
何老汉一脸焦急的言道:“据说是鲍和贵亲自打了招呼,让城内布庄不能出售布帛给咱们,而且原本咱们延请的裁缝也纷纷请辞,说是都受到了鲍和贵的威胁,他们也不敢为咱们做事了。”
崔文卿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重重一拳砸在了案几上,震得上面的茶盏嗡嗡作响:“这鲍和贵果然是霸道蛮狠,竟威胁布庄不做咱们的生意,连裁缝也不放过,实乃可恶之忧!”
何老汉神色黯淡的言道:“小老儿早就告诉过姑爷,鲍和贵在府谷县可是如同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若有人胆敢不听他的命令,铁定会被他所豢养的打手一通暴打,现在我们得罪了他,自然不会好受,麻烦也会接踵而来。”
言罢,何老汉怅叹言道:“要不姑爷,咱们就认可他入资之事如何?否者店铺极难经营下去。”
崔文卿冷笑道:“若连第一道坎都过不去,我崔文卿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走,咱们先去绸缎庄看看,一定会有解决之法的。”
来到何记绸缎庄,也不知是否死崔文卿的错觉,伙计们脸上似乎都有一种惶恐不安的神色。
“老丈,现在咱们还剩多少布匹?”
“回姑爷的话,普通生绢、棉布只有五十来匹几近告罄,麻布、丝葛有五十来匹,所剩也是无多,绵绫、锦绸倒还不少,不过也顶不了多久。”
“若是按照平日的生产速度,所剩布帛还能支持多少天?”
“最多三天,三天若还没有布匹供应,咱们无步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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