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小荷叶,去吧折昭叫过来,就说我们有要事商量。”
荷叶点点头,连忙去了。
折昭首先到来,见到崔文卿便蹙眉问道:“不知夫君想要商量何事?现在我正忙着了。”
崔文卿明白折昭这段时间正忙于联系军粮购买,每日都是早出晚归,但这件事太过重要了,必须告知她才行,于是乎摇手笑道:“还请都督娘子稍安勿躁,经略相公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童州竟是丝毫不顾形象的快步而入,看到崔文卿便气喘吁吁的问道:“文卿贤侄,不知你在信中所言是否属实?”
崔文卿镇重其事的点头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理应无错。”
折昭听得是一头雾水,甚是不解的问道:“究竟是什么事,你们再说些什么?”
童州寻得一张案几坐下,这才一脸后怕的言道:“刚才文卿贤侄来信告诉老夫,说是有朝廷密探前来河东银行查探情况,此事非同小可,故而老夫前来询问真伪。”
“朝廷密探?”折昭面目惊讶之色,显然大是错愕。
“对,”崔文卿点点头,便将今日青衣老者之事对着两人原原本本道了,末了正色言道,“那位老丈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为防上当,告诉他在朝廷没有解开禁令之前,河东银行坚决不会发行军债国债,没想到吕惠卿那个夯货没有弄清楚状况,还在青衣老者面前与我大起争执,说是我们振武军不发行军债的话,就由河东路经略府发行国债收了那五万两,也不知那青衣老者听了之后,会又何等想法。”
听到这里,童州艰难的咽了咽唾沫,额头已是流出了点点细汗。
若真如崔文卿的猜测,那青衣老者乃是朝廷密探的话,吕惠卿说出的那番话无疑是给河东路经略府带来了天大的麻烦,也为他童州带来了天大的麻烦,朝廷若是得知在禁令颁布后,河东路经略府依旧在违规偷偷发行国债的时候,以当今官家和安石相公的为政秉性,只怕他这个经略使已是当到头了。
折昭兀自皱眉,问道:“夫君何以见得那青衣老者乃是朝廷密探?”
崔文卿笑道:“首先是气质谈吐,那位青衣老者一见便知道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浑身上下那股文绉绉的气度骗不了人,而且言语中丝毫未闻粗鄙,反倒是文质彬彬,绝非是常在市井奔走的商贾。”
“另外就是举债方式太过奇怪,说起来现在朝廷禁令已下,太原城内的百姓许多也是知道,身怀巨资的青衣老者不可能闻所未闻,从而前来购买国债军债,而且目前朝廷政策一日未明,举债的定义也未清楚,青衣老者不可能不心存担忧,毕竟那可是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啊!理应采取观望之态,而非这样急吼吼的想要购买军债,故此……”
说到这里,崔文卿自信一笑:“当时我便觉得,那个老者乃是朝廷密探,想要用钓鱼执法来坑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