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啊,这舟车劳顿大家都是疲累不堪,脸色不佳,也只有你,似乎离府州越近,脸上的笑容越是更多了。”
司马唐光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为谁,转过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前摇扇而立的英伟男子,淡淡言道:“苏轼,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府州究竟有何目的?”
今日苏轼一身宽袖长衫,头戴帻巾手持折扇,倍显名师风流,懒洋洋的开口道:“在下早就对司马兄你说了,我来府州可是了解边疆形势来着,你也知道我这个翰林知制诰每日呆在翰林院鲜少出门,安石相公也是想让我出来历练一番。”
闻言,司马唐却是嗤之以鼻。
说起来,苏轼与他乃是同窗学友,而且才华不相上下,家世也相差无几,按道理来说,本可以成为知己好友。
然没想的是,两人却因政见不同,从而看对方都是非常不顺眼,昔日在学院的时候也常常针锋相对,你追我赶。
在科举考试的时候,两人更是一个成为状元,一个成为榜眼,虽则司马唐力压苏轼一名,但他也明白科举主考官欧阳修乃是倾向于爹爹等保守派阵营,故而对苏轼在策文中的冒进思想有些抵触,才将之判作了第二名榜眼。
虽则如此,司马唐却从不敢轻视苏轼,因为他知道此人将会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劲敌,就如爹爹司马光与王安石那般。
而这个劲敌跟随着自己的脚步也突然前来府州,想来目的便不会是那么单纯了。
心念及此,司马唐冷笑言道:“苏轼,本公子可是奉了恩师之命前来办事,你不尊重我可以,但恩师的面子相信你不会不给,劝你不要妨碍我办事,免得惹恼恩师。”
苏轼笑叹道:“司马兄啊司马兄,就允许你前来府州,却不准我来了是不是?天下大道又不是你家修的,管得着么!”
司马唐沉着脸言道:“只要你告诉我你此行的真正目的,还有,为何我前脚离开洛阳,你立即就跟上来了,是谁告诉你我要去府州的?”
苏轼哭笑不得,双手一摊言道:“司马兄,如果我说这一切当真是巧合,你相信么?”
司马唐冷笑道:“相信?相信你才有鬼了,你不实言相告也是无妨,苏轼,咱们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苏轼用折扇扇柄敲击着掌心,摇头晃脑的笑道:“妙哉妙哉,若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当最好,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你……”司马唐瞬间被苏轼的讽刺之言挑起了怒气,然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不屑与他一般见识,冷哼一声便作了事。
便在这时候,一个面目清秀,身形单薄的布衣小厮捧着水囊走上前来,走到苏轼面前脆声脆气的言道:“公子,沿途疲乏,先喝点水休憩一下吧。”
苏轼点点头接过水囊,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也不避嫌,直接又将水囊还给小厮言道:“来,你也喝点,可别累坏了。”
布衣小厮展颜一笑,丝毫没有半分顾忌此乃苏轼喝过的水囊,就用衣袖轻轻一擦,也是仰头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