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阿昭竟如此厉害?”崔文卿听得是膛目结舌了。
“对啊,”苏轼苦笑了一下,“昔日她独力打得四十多个纨绔子弟的战绩,更是成为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神话,现在国子监内还流传着折昭的传说……”
崔文卿这才知道自家娘子昔日居然如此的厉害,没想到她却是只字未提。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姐早已不在国子监,国子监却依旧流传着姐的传说。
折昭,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啊!
崔文卿与苏轼大生知己之感,美酒下肚不断,然在大都督府内,却有一人暗自神伤,自斟自饮喝得全是苦酒。
“阿昭,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难道我还对你不够好么?”
“我千里迢迢跑来府州见你,没想到你却这么不留情面……”
“崔文卿他到底有什么好,为何你却只喜欢上他,对我的真心置之不理,视如草芥?”
数不清的话音从司马唐口中接二连三而出。
只不过区区一晚,原本英伟不凡,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已是变了一副模样。
他发髻散乱,面颊通红,浑身酒意,一双原本洁白如玉的大袖上沾满了酒汁,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昨夜从梅苑伤神而回,司马唐便感觉自己一颗心都已经为之破碎,特别是得到折昭那样坚定而又果断的表态,更使他自感情路无望,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大是难过悲愤之下,司马唐才借酒浇愁,独自一人躲在房中伤神不止。
便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了,谢助教绷着一张冷冷清清的老脸走了进来,司马唐对清晰的脚步声浑然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悲伤的天地当中。
谢助教来到司马唐面前站定,望着当朝状元郎如此狼狈的模样,老脸上的沟壑不禁轻轻的抽搐了起来。
“酒?我的酒呢?”司马唐喝完一杯,双手摸索着酒壶,很明显陷入大醉。
见状,谢助教再也忍受不住了,他重重一声冷哼,径直抓起桌案上的酒壶走到窗棂前推开窗户,手臂一抡将酒壶扔得老远,撞击破碎声随之而起。
紧接着他快步返回案几前,怒声言道:“司马唐,你好歹也是当朝状元郎,何须为了一个女子变作这般可怜的模样?看看你自己,还可有昔日唱名应天门外的名士英姿,司马相公若是得知你这样不成器,必定会气得不轻。”
司马唐恍然抬起醉眸,凄然苦笑道:“助教,你不会懂的,你不懂我……”
“不就是一个女子吗?我有何不懂!”
“你不懂,阿昭她不是寻常的女子,她这样决绝,肯定是不会回头了。”
谢助教又是一声冷哼,言道:“是啊,她非常不同,青梅竹马的同窗状元郎不选,却选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落榜穷秀才,如果我是你,也非常想不下。”
司马唐一脸黯然的言道:“只可惜流水已逝,心境非昨,阿昭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阿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