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崔文卿闲来无事,加之折昭要在中军大帐内处理军务,故此他也就留在了振武军之中。
说是无事,自然是没有半分作假。
每日崔文卿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转醒,其后磨磨蹭蹭的穿衣早膳,然后出帐闲逛一圈。
或在军营校场上观看军卒训练,或在演武场观看猛士拼杀,亦或在中军大帐百般无聊的待着,顺便在偷看一下美艳如花的都督娘子,日子过得是不亦乐乎。
今日,忍了他数天的折昭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毛笔,抚额颇为头疼的言道:“夫君,你一天很清闲么?”
似乎感觉到折昭还有后话,崔文卿笑嘻嘻的摇头道:“不啊,我很忙的。”
“忙?你能忙个甚来!”望着他面前空无一物的长案,折昭好气又是笑。
闻言,崔文卿忽地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折昭探究的眼神中,他故作腼腆的呐呐言道:“娘子你生得这么漂亮,我当然是忙着偷看你啊。”
“你……这无赖!”折昭笑骂一句,然不知为何,听到他这句话时心里却非常受用,有着一种女为悦者容的自豪感觉。
自从那天崔文卿和折昭在军营外小山上一番畅谈,并平肩而坐及至黑夜之后,两人的关系明显改善了许多。
至少崔文卿偶尔说出这样隐含轻佻的话语后,折昭再也不会如以前那般生气了,最多向现在这般,骂他一句无赖了事。
想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书生,居然能够坐在军营内悠哉悠哉的调戏着美丽的女将军,这样的日子真是舒坦得不要不要的,若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那该有多好。
折昭却是心不在此,见到崔文卿如斯的悠闲,她忽地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犹豫了一番,似乎怕会伤及到崔文卿的自尊心,但还是忍不住询问道:“夫君,不知你可有想过重新考取科举?”
“考科举?”崔文卿着实一愣,实在话,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际听折昭问出,自然而然有些懵逼。
折昭轻轻一叹,将手中毛笔放在了笔架上,又顺手合上了正在浏览的文书,摆出了一副想要深谈久谈的样子,一脸认真的问道:“对,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
崔文卿挠了挠头皮,眉头也是大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折昭自然看出了他是在逃避回答,沉吟少顷,柔声言道:“其实也并非是我在乎此事,只是觉得以夫君你这样的磐磐大才,若此生只在折府中当一个混吃混喝的赘婿,也实在太可惜了,更是暴殄天物,记得那日苏轼离开府州的时候,曾对我说令夫文卿才华横溢,手段高超,具有名相之才,那时候我便在想,是否是因为我的缘故,从而把夫君你的科举大业耽搁了。”
崔文卿心知避无可避,笑叹一声言道:“娘子,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去岁科举,我却是落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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