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此刻正堂之内,陈宁陌兀自气恼不休。
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在男女关系上非常保守的女子,否者也不会为单单只有夫妻之名的杨怀瑾守寡这么多年。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英俊杰出的年轻男子对着她悄悄示爱,但她依旧不屑一顾,从未生出改嫁之心。
她就好比鸳鸯般,认定此生只有一个伴侣。
伴侣既亡,那她肯定也不会再为任何男子动心。
然而前几天那个月华如水,星光璀璨的夜晚,她坚守多年的清白却是毁之一旦。
特别是一想到她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被崔文卿又搂又抱,且还曾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任崔文卿为所欲为的时候,陈宁陌更觉又是羞愤又是难堪,俏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但是崔文卿也解释得非常清楚,乃是因有毒蛇肆掠,救人心切之下才会有所冒失。
若他此言当真,那他完完全全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面对如此情况,她不感谢也就罢了,反倒斤斤计较,苛责于他,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此事天知地知她知他知,而不被外人所知晓,但自己的清白又不能不顾,漠然待之。
心念及此,饶是自认为颇有智计的陈宁陌,也忍不住生出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不由迷茫了。
便在这个时候,仆人来报:折秀在外求见。
折秀乃是陈宁陌在国子监时的同窗,情比姐妹,关系甚笃,加之亡夫杨怀瑾正是折秀的四舅,故而两女更是亲戚关系。
不容多想,陈宁陌立即沉声吩咐:“请杨夫人进来便可。”说罢收拾一番复杂的心情,以免被这位心系的闺蜜看出端倪。
片刻之后,折秀娉娉婷婷而入,笑盈盈的言道:“恭喜宁陌喜得高徒,奴特地请见向你道贺来了。”
一听“高徒”二字,陈宁陌修长的娥眉便是止不住一跳,好气又好笑的言道:“阿秀,你这是讨打是不是?居然胆敢前来笑话我。”
折秀很明锐的察觉到了陈宁陌似乎不太满意,不由暗暗奇怪,走过来坐在她的对案,笑道:“怎么,莫非我这妹夫不入你的法眼不成?对我说说,我回去教训他。”
闻言,陈宁陌沉沉一声长叹,却是有口难言,顿了顿方才开口道:“崔文卿才华横溢,颇具奇智,乃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够收他为徒,也是我的荣幸,不过此人……”言罢,略微沉吟,显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莫非他有些不妥?”折秀黛眉微蹙,显然有些紧张。
陈宁陌轻叹道:“此人特立独行,做人做事自成一路,我担心他会如同阿昭一样,在国子监内惹祸不断。”
听到小妹的名字,折秀唇角绽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言道:“阿昭在国子监的时候,正值叛逆期,自然难以管教,不过也有赖你对她的悉心教导,如今她才能够以振武军大都督之身统领数万军队镇守北国,崔文卿可与阿昭不同,他少年英锐,待人和煦,有礼有节,断然不会如阿昭那般冲动任性,你放心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