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
用罢晚汤,若是以崔文卿平常的秉性,自然免不了一同玩耍,然而今日情况却是有些不同了。
“小荷叶,研磨铺纸。”
“呀,研磨作甚?姑爷莫非要练字?”从未见过崔文卿晚上用功的荷叶大感惊讶,连忙好奇发问。
崔文卿暗自苦笑,嘴上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今日姑爷我决定要发奋图强,争取早早考取功名,故而准备将五经正义抄上几遍,加深一下记忆。”
见到姑爷如此奋发,荷叶自然是满心欢喜,然心内还是隐隐有着一层担忧:“可是姑爷,据婢子所知,五经正义字数似乎不少啊,抄几遍岂不是要那你累坏?要不还是荷叶来抄,你来读如何?”
一番话听得崔文卿是欲哭无泪。
多么贴心的小丫鬟啊,若是没有陈宁陌不许找人代写的那番话,不用你说此事也得交给你。
可惜现在……
想到这里,崔文卿断然摇手:“用功尚需自己努力,岂能容她人代写,荷叶,你的好意姑爷我只得心领了,就站在一旁替我研磨铺纸就行。”
“嗯,婢子谨遵姑爷之名。”荷叶点点头,连忙前去准备去了。
崔文卿这才苦笑了一下,望着窗外玄月郁闷喟叹。
翌日一早,国子监内风起云涌,诸多谣言肆掠,飓风般四处弥漫:
“喂,你们听说没有,昨天工部尚书南大人之子南明离,被人在食堂门前痛殴了一顿。”
“什么?痛殴?究竟是何人胆敢殴打南明离?这这这,不要命了不成?”
“据说是一个寒门子弟,为了一个肥子出头,和南明离杠上了。”
“咳,好狗胆!南明离霸道蛮狠惯了,岂会吃得这样的大亏?这铁定报复啊。”
“对啊,还好昨天陈学士及时赶到,把打架人等全部抓去,说不定两人还会继续打着哩。”
“那寒门学子叫什么?”
“似乎叫做……崔什么文卿……对,崔文卿,广业堂的学子。”
“对,我就是广业堂的,崔文卿还是昨天才来的新生啊,没想到连南明离也敢打——哎哎,快看,就是那人,走过来了……”
话音落点,议论不休的人们全都一脸好奇的朝着门坊下望去,个个都是八卦之色。
刚走进门坊之下,崔文卿就很明显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
昨天抄了一晚上的五经正义,睡下已是夜深,故此今儿个起床晚了一些,来国子监也是晚了点。
此际还未到开课时间,不过国子监内已是来了不少学子。
与昨日不同,这些学子并非是行色匆匆,前往各自学堂,而是三三两两扎堆聚在一起议论不休,待到自己入内之时,议论声中忽地响起了一片很明显的惊叹,不少人眼光更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很明显不正常啊。
莫非是昨天之事传得人人知晓了?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心念及此,崔文卿苦笑一叹,在一群学子们众目睽睽,议论声声之下,朝着广业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