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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在心里面,杨家所有人还是把陈宁陌当作了家人一般的对待,每逢家族中有重要宴席,都会邀请陈宁陌前来与宴,而这中秋之宴,正是其中之一。
又稍事等待了片刻,前院响起了管事殷情引领声,以及舒缓而又具有节奏的脚步声,崔文卿抬目望去,可见陈宁陌已是在府中老管事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依旧是一身白如霜雪的长裙,一头如云秀发就这般简简单单用一根丝带挽着,陈宁陌恰如一朵生长在天上山的雪莲花般,陡然降临人间绽放,使得在场所有人眼睛都止不住一亮。
“哈哈,宁陌来了么!快快来坐。”见状,杨文广已是站起身来微笑招呼。
陈宁陌颔首一笑,轻步行至堂中,微笑招呼道:“杨相公、大郎君、三郎君。”
闻言,杨怀仁、杨怀玉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与老父一道拱手问好。
见到崔文卿站在原地呐呐未言,杨文广笑着提醒道:“文卿啊,看到你的恩师,怎么还不行礼呢?不要以为是一家人就可以免去师徒礼仪。”
未等崔文卿开口,陈宁陌已是淡淡笑着摇手道:“杨相公客气,其实说起来,我与崔文卿并无师徒之名,这师徒之礼就完全不必了。”
话音落点,杨文广却是一惊,讶然道:“怎么?不是说过宁陌你收文卿为徒么?难道并非如此?”
陈宁陌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崔文卿,轻轻笑道:“只要他能够在我门下努力研习学问便可,至于那什么师徒名分,其实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那怎么成!”杨文广顿时皱起了白眉,“该有的礼仪还是应该有,礼制不可废也!”
陈宁陌不置可否的一笑,却是没有同意下来。
崔文卿自然明白陈宁陌坚持不收他为徒的缘由。
要知道那天晚上在白马寺的时,陈宁陌可是认定了他崔文卿乃是一个贪花好色的轻薄之徒,若非是她已经早早答应了官家,说不定他连国子监的大门都进不去,以陈宁陌的秉性,自然不会认他这个徒弟。
正在此时,折秀已经入内安置坐席,并引领着所有人落座。
除了孩童在侍女的照料下另立他席之外,杨家三代全都是坐在了一张圆桌前。
其中,杨家第一代只有家主杨文广一人。
第二代便是杨怀仁及夫人陈氏,杨怀玉与夫人柳氏,以及陈宁陌。
杨家第三代则是杨正武以及夫人,杨士奎及折秀,还有崔文卿以及杨怀玉二子杨士清。
满当当一共十二人,倒也是坐得其乐融融。
中秋家宴,主题自是离不开团圆,杨家直系本就人丁单薄,许多杨家人更是献身战死在了战场上面,故而中秋之夜也难免有些伤怀。
特别是大家一想到杨文广四子杨怀瑾战死沙场,心内更有一种难过之悲壮。
酒宴之后,男人们坐在一起续茶闲聊,而女子则围成一圈玩折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