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秀见他眉头深锁,神情凝重,心知崔文卿必定是招惹上了这个丝绸商会,不禁轻轻一叹,直言不讳的言道:“丝绸商会背后的靠山,乃是洛阳蔡家,不知你对这个家族可曾了解?”
崔文卿摇头言道:“在下初来乍到,倒是不曾听人提及过。”
折秀正容言道:“洛阳城有一句自唐朝流传下来的俗话,说的是洛阳之贵首在陈蔡,陈家指的便是现为大齐帝室的那个陈家,而蔡家,说的便是城东蔡家。”
“但凡门阀世家,无一不是具有深有根基,广阔人脉之家族,蔡家就是洛阳城最富盛明的豪门家族之一,蔡家一门在大齐立国之后,更是出过不少将军,如今的门下省主官门下侍中,就是由蔡家当代家主蔡道贵担任,而蔡道贵幼女,更为大齐皇后。”
听到这里,崔文卿已经连连咋舌了,言道:“这么说来,那蔡家岂不是皇亲国戚?”
“不错,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皇亲国戚。”折秀正容点头。
崔文卿一阵默然,双手一摊苦笑言道:“一个当朝国丈加门下侍中,一个是当朝皇后,怪不得那蔡东来有恃无恐,一幅摆明了吃定我的模样,原来竟有这等门道在里面。”
折秀笑道:“是啊,还记得前不久来咱们府中的那位六扇门宁总管吗?她也是出身蔡家之人。”
闻言,崔文卿惊讶了:“哦,那小妞儿居然也是蔡家的?”
“呵呵,宁贞的母亲,乃是蔡道贵的长女,她也是当朝皇后的亲姐姐,乃不折不扣的皇亲国戚。”
崔文卿颇觉郁闷的言道:“怪不得那小妞儿会这般嚣张跋扈,竟带人擅闯我们杨家,原是有着这层关系才能如此。”
折秀颔首言道:“而且据我说知,丝绸商会里面的水非常之深,有不少与蔡家关系甚笃的家族也投了许多闲钱在丝绸商会之中,形成一个利益均沾,风险共担的严密组织,故而若你招惹上丝绸商会,就等于招惹上了这些家族,十分麻烦。”
崔文卿明白了过来,轻叹言道:“如此弊端,难道官家他都不管一管吗?”
折秀同样一声叹息,言道:“数千百年来,权贵世家都是如此,想要改变谈何容易,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官家与安石相公倒是雄心勃勃的推动变法,若真能改变,或许也只有奢望变法了。”
离开折秀住处,崔文卿独自徘徊在后花园内,却是心事重重。
果然,丝绸商会并不是那么简单,其中更涉及到了皇室,因此而已,那蔡东来才能有恃无恐的欺行霸市,以丝绸商会垄断了整个洛阳城的布帛交易。
可以说,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想要推翻他们谈何容易!
难道,自己真的只能仰丝绸商会的鼻息而活,让阿玛尼服饰店也成为丝绸商会的牵线木偶,从而失去在洛阳崛起的机会?
想到这里,崔文卿沉沉吐了一口浊气,目光却忽地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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