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陈宏算是宁贞的姨父,加之宁贞又贴身护卫陈宏安危,所说自然直言不讳:“官家,派人前去洛阳城强抢民男强行逼婚,如此做派倒像是折昭的行径,关于这一点,理应无差。”
陈宏点着头自言自语的言道:“这么说来,折昭当真是把崔文卿抢回去逼着成亲呢?”
宁贞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继而又是开口道:“不过官家,折昭容颜绝色,家事出众,加之又贵为振武军大都督,其人一直非常自傲自爱,断然不会如洛阳小报所言,垂涎崔文卿的男色将之掳走,她这么做必定是另有隐情!”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在心里愤愤然的补了一句:“况且那崔文卿生的是贼眉鼠眼,猥琐不堪,岂会能够让折昭倾心!”
当然,此话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对陈宏提及。
见到陈宏点着头却没有说话的意思,宁贞继续言道:“丝绸商会的确是蔡家的产业,然而蔡家岂能与折昭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微不足道的崔文卿?由此可见,洛都小报后面所载的事情完全是胡编乱造之言,根本就不足为信!”
听完宁贞的看法,陈宏却是一笑,有些好奇的言道:“朕曾听闻昔年在国子监的时候,宁副总管与折昭可是不太对路啊,你二人也引以为对手,为何今日你却要帮折昭说好话呢?”
宁贞淡淡回答道:“官家,微臣对于公事私事分得很清楚,微臣的确不喜欢折昭,但凭公心而言,折昭她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否者微臣岂会将她视为生平对手?!”
“哈哈,公私分明,这才是朕为之倚重的六扇门!”陈宏忍不住一阵大笑,随即笑容一收口气又变得有些冷然,“蔡家乃洛阳名门望族,曾与我们陈氏并称于世,这些年来也多有达官显宦,皇后贵妃出于门中,朕知道丝绸商会长期垄断洛阳布料市场的情况,之所以爱理不理,便是在于丝绸商会所作所为也不算太过分,但是蔡家以为朕会对她们所作所为听任由之,那就想得太简单了。”
说罢之后,陈宏口气沉沉的言道:“宁副总管,你替朕带一句话给你外祖父。”
“诺。官家请说。宁贞连忙抱拳。
陈宏冷冷言道:“告诉他,吃东西可也,但吃相不要太过难看了!”
宁贞长期伴驾左右,听闻此话瞬间心头一凛,知道官家动了真怒,连忙颔首言道:“微臣立即前去将官家之言转告给蔡丞相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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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哉洛阳,有里坊一百六座,要论权贵集居之处,当属积善坊与尚善坊。
这两坊分列天津桥东西桥头,恍若两个卫士扼守着通往洛阳皇宫的朱雀大道,坊内高宅大院遍布而立,朱门重楼随处可见,虽然失之繁华热闹,却透着一股权贵门第的高雅娴静。
此刻在积善坊蔡府,一声惊人的耳光声响彻正堂之内,当朝宰相蔡道贵的咆哮声更是令所有的人都忍不住为之一颤:“混账!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前去招惹那个崔文卿的?现在事情闹大了连久居深宫内的官家都是知晓,还说老夫吃相太过难看,老夫吃相如何难看了?还不是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害得。”
挨打的乃是蔡道贵的二子蔡傲天,此刻他正捂着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望着盛怒中的蔡道贵,委屈得周身上下瑟瑟颤抖,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