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待酒宴结束,时间已是戊时,待走出宾满楼大门,苏轼忽地悄悄拉了崔文卿一把,待到崔文卿停下脚步,他才凑到崔文卿耳边低声言道:“文卿兄,你可有觉得司马小姐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崔文卿早就已经喝得醉眼朦胧,问道:“有何不对劲之处?”
苏轼看了司马薇的背影一眼,悄声道:“应是情绪不高,郁郁寡欢,要不待会你与她同路而回的时候,询问一下她可是有什么心事?”
崔文卿点点头,颔首言道:“好吧,我知道了。”
待到众人散去,崔文卿一如往常一般送司马薇回府,此际夜风呼啸,冰冷如刀,饶是崔文卿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虽则如此,他还是解下了自己围在肩头的貂裘,递给司马薇笑道:“薇薇同学,来,你先披上,可不要冻坏了。”
司马薇犹豫了一下,颔首笑道:“谢谢崔大哥。”言罢接过了崔文卿递来的貂裘,围在了脖颈之上。
忙完之后,两人重新上路,走了半响却是一路无话。
想及苏轼的叮嘱,崔文卿已是意识到了问题出在何处,想了想真诚致谢道:“薇薇,今日之事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
司马薇摇头轻笑道:“文卿兄,我是自愿成为旗袍形象代言人的,今日之事也是履行本分而已,何须言谢?况且你还送给了我如此美丽的旗袍,我高兴还来不及。”
崔文卿闻言却是一声轻叹,言道:“话虽如此,我却担心司马大人那里,他会不会……”
听崔文卿提及司马光,司马薇脸上的笑容很明显为之一僵,继而渐渐敛去,垂首敛目叹息言道:“爹爹秉性向来古板,若是被他知道我这样抛头露面,铁定会一顿痛骂,说不定还会以家法收拾我这个不孝女。”
闻言,崔文卿大感内疚,满是抱歉的言道:“对不起,薇薇,若非是我让你担任阿玛尼服饰店的形象代言人,也也不会遇到如此麻烦,若是因此还得你们父女两失和,在下实在难辞其咎。”
听完崔文卿的歉意之言,司马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笑言道:“崔大哥,你此话却是言重了,其实说起来,我出生于官宦之家,自小到大所走的道路都是爹爹为我安排好的,现在虽则能够就读于国子监钻习学问,然未来始终免不了门第婚约,嫁给与我们司马家门当户对的贵胄子弟,平平淡淡的过完了此生。”
说到这里,司马薇吸了吸鼻头,言道:“原本我还以为这辈子就会在这么过了,然当日我们在宾满楼救下姚徒南之后,你送我回家时所言关于爱情的一席话,却让我醍醐灌顶,恍若朝闻大道……”
话到此处,司马薇忽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崔文卿,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时候我便时常在想,何为人生?难道真的要按照爹爹所设定的人生道路走下去不成?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目标和生活。”
一席话听得崔文卿良久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