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辩论的五十余名太学生全都是一身白衣白袍,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容入场。
当朝宰相王安石推开繁忙公务拨冗前来,并为比赛开幕发表了一番慷概激昂的说词。
说词的内容较长,归纳总结便是学问首先要学以致用,不可拘于一家之言而行一家之事。
王安石所言的这番话可谓非常大胆,在那些卫道者眼中,不免有些离经叛道之嫌疑。
不过王安石本是儒学大师,被誉为“通儒”,创“荆公新学”,促进儒学思想变革,对于这样的人物,大家自然不能随意提出异议,对于这番言语听了便是。
其后整整三日,五十名学士对所专研的法家思想结合儒学知识进行辩驳,场场激烈,唇枪舌战不断。
而王安石也是场场必到,场场必听,对参与比赛的学子进行观察考量。
比试最后,乃是由学生会副主席蔡确获得了头名,为此,他还获得了王安石的亲自召见。
蔡确没想到能够得到安石宰相的重视,自然是大喜过望,一番问答也是滴水不漏,既展现出了卓越的才华,也展现出了彬彬有礼的人品。
待王安石仔细询问后,才知道蔡确之父本是官场卑微小官,因幼时长于县衙之故,蔡确对于律法的认识非常深刻,故而也促使了他生平就非常喜读法家学书,如《商君书》《韩非子》这些法家学书更是倒背如流,贯通融汇。
对此,王安石对蔡确大加赞赏,同时也在心内记住了此人的名字。
学术辩论比试结束后,王安石并没有急着离开,对着崔文卿轻声吩咐道:“文卿,随老夫去国子监内走走吧。”
崔文卿知道王安石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相对自己说,点着头欣然应命了。
其时申时已过,冬日苦短,天空已是有了沉沉暮霭,唯有一丝晚霞不舍的留在西方天际,眷恋着世间的美好。
两人踏着松软的积雪“咯吱咯吱”走入萧瑟树林当中,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待到走入凉亭站定,王安石负手望着天空久久思忖,沉默无语。
崔文卿却是百般无聊的在旁边偷偷打着哈欠,不知道这位名贯古今的忠直名相心内究竟有着何等算计。
就这么过得盏茶时间,王安石回过神来,转身微笑道:“文卿,这段时间你作的可是不错啊。”
崔文卿一怔,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呐呐言道:“安石相公谬赞了,其实对于这场学术辩论比试,在下出力较少,许多事务都是由学会几位副主席准备的。”
“呵呵,老夫并非说此事。”王安石摇手笑了笑,“而是说的你和蔡家的这番争斗!”
崔文卿愣了愣,笑道:“怎么,莫非安石相公也知道这件事情?”
王安石轻哼一声道:“你利用那三流小报将此事炒得的是沸沸扬扬,老夫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