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眼里的棉花仔细倾听,很像是刀刃切到铁栏发出的声响。包斩推测,女孩听到的应该就是凶手分尸时发出的声音。凶手掐死那名男童,用腰带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刘明吊死在铁架床上,然后把尸体移至下铺,头部枕着铁栏杆,为了避免吵醒邻居,凶手没有用刀砍剁,而是采取切割的方式进行分尸,先割下了人头,又将四肢切割下来。
地下室里闷热,隔壁女孩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反锁,还有的住户甚至开着门睡觉。
切东西的声音停止了,女孩翻了个身接着睡,她背对着房门,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在她门前停下,一会儿,门缓缓地开了,黑暗之中,女孩感觉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女孩吓得用床单蒙住头,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发抖。
那个人站在床前看着她,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女孩继续装睡,内心恐惧极了,那人一动不动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她感觉那个人转过身走出了房间,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早晨,女孩发现床前地面有滴落的血迹,她自我安慰,心想可能是自己的经血,
然而,女孩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人在夜里悄悄走进她的房间,站在床前看着她,手里提着的可能是一颗人头!
画龙问道:那你怎么没有报案?
女孩说:我房
间又没有丢东西,万一是我的幻觉呢。
特案组召开案情分析会议,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刘明被人杀害分尸,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应该找到与刘明喝酒的那个陌生男人,此人具有重大嫌疑,必须尽快搞清楚他的身份。那名男童身份不明,也是排查的主要方向。在地下室的过道里,邻居曾经看到过那个陌生男人和小孩子,根据描述,小孩子的年龄以及身上的衣着都和琥珀童尸相一致。对于陌生男人的相貌,目击者已经记不清楚了,警方对嫌疑人进行画像的条件不太成熟。
苏眉说:那个陌生男人也许是个行为艺术家,杀人,制作成琥珀,想出名想疯了。
黄副书记说:通过排查,我们知道了刘明使用的手机号,应该从中能发现点线索。
梁教授说:刘明变卖了自己的东西,那个收废品老头也必须要找到,那些东西可能有用。
画龙说:我在想,小男孩究竟是被刘明掐死的,还是被那个人掐死的?
包斩说:犯罪动机不明,我和小眉的观点一样,倾向于认为,凶手杀死的刘明和小男孩。
黄副书记说:也可能是刘明掐死了男孩,凶手又杀死了他。
梁教授说:如果凶手是行为艺术家,几天后,一年一届的艺术节开幕,凶手肯定会出现。
包斩说:他应该还有新的作品。
黄副书记说:那我们就守株待兔,等着他。
特案组再次对刘明租住的地下室周边住户进行走访,寻找更多的知情者和目击者。
那个地下室住着一个送快递的青年,过道里堆放着折叠好的塑料泡沫袋,他向警方反映,有人偷走了一些泡沫袋,还把堆放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刘明平时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去天桥摆摊,出售自己的诗集,有时也卖小饰品,那辆自行车平时停在过道里,现在也不见了。
画龙说:凶手杀人分尸之后,怎么带走的尸块,我们现在也搞清楚了。
苏眉说:我本来以为,凶手会拦一辆黑车呢,没想到,凶手也很穷,可能没钱打车。
包斩说:凶手在过道里找了几个塑料泡沫袋,包装好尸块,然后用自行车运走了。
苏眉说:这个可怜的诗人。
大家可以想象到这样一个画面:
他被悬挂在自行车后座的两边,左边是躯干,右边是手脚,都装在我们小时候常常捏的那种泡泡纸里。两袋诗人的肉离地半尺,绳子扎紧口系在一起,凶手靠边骑车时,诗人的手还能一路触摸到路边的矮竹和三角梅。
他的头吊在车把上,隔着泡沫纸看着前方。
深夜的路灯昏黄,自行车横梁上坐着个死孩子,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