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当然不会去想教众们在想什么,他只觉得花满楼扣住他手腕的手坚硬如铁,东方不败怒火心生,低喝一声:“放手!”
“不行!东方,你怎么了?你夫人不是病了么?为何不去看看?”花满楼出手更用力,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来自东方不败手腕处气劲的反弹。
东方不败气的几乎发抖,他现在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说出什么“夫人”两字。偏偏此刻说这些话的人是花满楼,若是换成别人,恐怕他早就一掌毙了!东方不败就是弄不清楚,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杀花满楼的意思。
不过,就算是不杀,花满楼此刻的举动也真真拂逆触怒了东方不败!
只听东方不败冷笑一声,哑声道:“花满楼,你到底放不放手?”
花满楼神情凝重,面向东方不败,迸出两个字:“不放!”事到如今,花满楼始终隐藏的坚毅脾性也被东方不败激了出来。
东方不败闻言仰天长笑,一字一句道:“好!”说完这句,他脚下猛一用力,死死抱着他的雪夫人顿时被东方不败震的惨呼一声,整个人飞出好远。
花满楼震惊的察觉到这一幕,顿时放开手,赶去查看雪夫人的伤势。花满楼几乎怒极的怀抱着雪夫人,一手按在雪夫人的脉门上,却惊骇的发现,雪夫人的心脉已经被震断了。
花满楼怒喝一声道:“东方不败!你…你怎可做出这等事?!她是你妻子!”
东方不败脸上铁青的站在一旁,面向花满楼一字一句道:“那又如何?此乃我的家事,花满楼,你不嫌管的太多么?”
“东方不败!”花满楼气的几乎全身发颤,但他的手却又不敢离开雪夫人的背心处,雄厚的内力,堪堪维持住雪夫人的生命。可花满楼也知道,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又跌跌撞撞的走进两个人。赫然是东方不败的另两名仅存的妻妾,芙蓉夫人和已经重病的诗诗夫人。芙蓉夫人用力扶着诗诗夫人朝着东方不败走来。而她们两人在看见躺倒在花满楼怀中的雪夫人时,同时一声悲呼,扑向雪夫人。
诗诗看上去已经全无力气,伏倒在雪夫人身边,几近奄奄一息,可口中却轻唤着雪夫人的名字“千寻…千寻…你怎可就……夫君…你…你好狠的心……”
芙蓉夫人这时候却只会流泪,一手奋力的想要扶起诗诗,眼睛却含恨似的盯着东方不败一瞬不眨。
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东方不败已经怒极,再不管此处是任盈盈的居处,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怒喝:“所有人给我退下!”
教众和长老们几乎在瞬间就走了个无影无踪。教主的家务事,谁敢多说一个字?管他是杀还是不杀,保命要紧!教主的怒火和杀机已经明显到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不过现场还是留下了两个人,一个就是任盈盈,另一个则是杨莲亭。
任盈盈是完全不知退到什么地方去,而且她平日里和雪夫人等人还有些交集,毕竟她们也算是任盈盈的长辈,又是黑木崖上为数不多的女性。任盈盈平日里也很照顾这些可怜的女人,也知道她们的辛苦,这时候,看到雪夫人和诗诗夫人如此状况,任盈盈早就泪水满面,却
又偏偏不敢多说一句话。
至于杨莲亭,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此刻他不能离开。否则他就真的和其他教众一样了。他仗着东方不败对他的宠信,还是咬着牙大着胆子留了下来。
这时候,雪夫人在花满楼怀中已经咳出了血,任盈盈则是扶住了诗诗,芙蓉跪在一旁看着她的两个姐妹哭的泣不成声。
东方不败压着怒火看着眼前这一切,原本应该是他最亲密的几个女人,现在却……东方不败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的怒火究竟是冲着什么去的?
至于花满楼此刻却根本无法理解东方不败的做法。向来对生命充满热爱与珍惜之情的花满楼,最痛恨的就是杀人。过去他曾因为同为陆小凤的友人西门吹雪杀人而不愿与他同道。而此刻,东方不败竟下如此狠手对待自己的妻妾,花满楼只觉得全身都泛起冷意,怒火熊熊燃烧着。然而这种情绪却是花满楼从未有过的。
花满楼爱惜生命固然是他本性,但他也清楚的知道江湖中人,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见多了死去的人。可是偏偏这一刻,他的愤怒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强烈。他只是想不明白,东方不败为什么要这么做?昨夜今晨的东方不败和此刻就宛如两个人!
这时候,躺在花满楼怀中的雪夫人口中吐着鲜血,呼吸急促的呼唤道:“夫君…夫君……”
东方不败听的一清二楚,神情由极怒变的极其复杂。
花满楼看不见东方不败的神情,咬牙道:“东方不败,你还不快过来?”
东方不败就这么僵在了当场。
可偏偏这个时候,本是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的杨莲亭突然出声,对着花满楼大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教主大呼小叫!不想要命了吗?教主凭什么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