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话。信件上用黑色墨水写成的文字,清晰可见。
本尼迪克特感到有些不安,他低声的问道:“怎么了?”
“史密斯先生,在月9日凌晨突然去世。”我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死因是,慢性中毒。”
对面的年轻人怔住了。他低着头,沉默不语。他的这种沉默,就好像是目睹了无数悲欢离合之后,剩下的对所有事的默然。在我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年轻人。我从未见过,他的眼睛里,露出如此深邃可怕,充满了杀机,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一样,狂热的眼神。
“本尼迪克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这个名字。你的新身份是,克莱门斯.冯.梅特涅。”
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二十一年后,那个纵横于各大帝国,在风起云涌中一骑绝尘唯我独尊的,的梅特涅,只手遮天的奥地利首相。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低沉的声音,让我一瞬间有些错愕。
原来,从第一次见面起,他早已经蓄谋已久了。
“恭喜你,逃脱了原本,必死的命运。”
梅特涅扬了扬眉毛,说道:“哦?你是说那个圣使什么的扯淡的东西吧?我本来就不相信那个,反正现在我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了,曾经的本尼迪克特,已经死了。”
“这么狠心?”
“早就为这一天做好准备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这天如此猝不及防,弄得我有些手足无措啊。”
“你现在只是一颗卒子,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向着前方悲壮惨烈的未来一步步前进。你没有退路,除非有一天你站在了对方的最底线,晋升为王,才算是获得了短暂的安全。然后,你将会站在更高的角度,在全新的视野中,目睹并亲身参与从未见过的血腥厮杀。”
傍晚的时候,塔列朗回来了。他的马车在骑着高头大马的法国士兵的簇拥下,荣耀而华丽的归来。
穿过两侧尽是法国梧桐的大道,塔列朗看着窗外,一片崭新的斯特拉斯堡,冷漠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暖意。
这丝暖意一闪即逝。
站在罗亚尔宫门前,我、凯瑟琳还有苏菲在门口等他。他的马车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苏菲甚至想要直接冲过去。她只是站在原地,却激动的轻微颤抖着。
马车停了下来,塔列朗从车上下来。因为是个瘸子,他下车的动作有些笨拙,也有些费力。当他终于站稳了之后,首先对我说道:“尊贵的斯特拉斯堡公爵,睿智的伯纳德先生,我完成了您指派给我的任务。”他看上去像是黑暗世纪的信使,或者是某个国王或者大公的使节,礼貌而优雅。
接着,当着我们的面,他紧紧的拥抱了苏菲。
不管我曾经多么不看好他们,这一刻,也不禁真挚的,献上了发自内心的祝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