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五弟怪上三哥了?”
“没有,我怎么会怪三哥,只是……”
“今日饭局已散,改日兄弟再聚。”容修聿打断容念孝的话,起身,脸色微微一白。
容敬礼与容念孝站在一起,“那三哥好好休息,我和五弟就不打扰了。”
容修聿步伐一深一浅,身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待身影消失后,容念孝看向容敬礼,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四哥四哥,今日看他饮酒来者不拒的,到底有没有受伤?”
“方才敬酒之时,离得这么近,你竟闻不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容敬礼目光阴狠的看向远处,“即便受伤不死,我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容念孝眼睛一亮,“四哥,你的意思是……成了?”
容敬礼扫了身后端酒的小丫鬟一眼,送苏夕回去那小丫鬟此时正静默的立着,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容敬礼冷冷一笑,“好好的国外不呆,偏偏要回来受死!”
“就是,一个瘸子,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竟还想着让他继承督军之位。”容念孝冷哼。
……
容修聿走出身后那两人的视线后,抬起左手捂住了右胸口,他脚步虚浮,迈开长腿几步便回了房间。
容修聿推开门,直奔外间药箱所在之处。
苏夕睡的迷迷糊糊,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传入耳边,她猛地从梦中惊醒,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掀起被子坐起来,才发现这间屋子并不是今日休息的那一间。
她的酒意已经退了七七八八,起身时眩晕了一秒,再睁开眼睛时,一支黑洞洞的枪已无声无息的抵在了她的脑门上。
苏夕立刻就清醒了。
她黝黑的目光在夜色中尤其的亮,顺着枪管,她看向额头上已经冒着大片冷汗的男人,声音冷静,“是我,苏夕。”
容修聿还未找到药,就听到了里间的声响,可容敬礼也不知道给他的酒中掺了什么东西,竟如万蚁噬心般。
他缓缓放下枪,冷静自持,声音凌厉:“为什么进我房间?”
苏夕耸耸肩,“我被人扶回来的,并不知道是你的房间,如果……”
她话未说完,容修聿高大的身形一歪就要倒下,苏夕冲上前,堪堪接住他。
等到苏夕将他扶到床上,已满身是汗,瞧着怪瘦的,可毕竟是男人,苏夕站在他的床前,鼻间尽是血腥的味道。
苏夕想起饭局间,容修聿的晚到,他四弟五弟无止境的灌酒。
怕是督军权位之争吧!
她想走,可容修聿宽大的手掌已经将她拉住,苏夕回头,男人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外间……药箱……”
苏夕终拗不过自己的良心,她拿回药箱时,容修聿早已陷入了昏迷。
可药箱里的药物都写着西洋文字,歪歪扭扭的,苏夕实在看不懂,她看着眼前的容修聿,西装已经被他脱在外间,只着了一件白色衬衫。
此刻,他的右胸口已全部被鲜血染红,许是因为时间过久,血已经凝住成了黑色。
苏夕可没见过这阵仗,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容修聿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有些烫,怕是发炎的症状。
她捏了捏手,又咬了咬唇。
她本不想卷入这其中,可一条人命摆在面前……
苏夕转身去了盥洗间,将容修聿的毛巾浸在冷水里洗了洗,复走出来搭在了男人的头上,过了一会儿,苏夕又伸出手打算将毛巾换个面,容修聿却清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左手凌厉的伸出,精准的抓住了苏夕纤细的手腕。
苏夕倒吸一口凉气,往回拉着手,声音细弱:“疼!”
容修聿听到声音,扫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半晌后松了手,可柔弱无骨的触感还留在手掌间,他闭上眼,嗓音沙哑:“为什么进我房间?”
“真是烧糊涂了,梵少这句话刚才已经问过我了。”苏夕揉了揉自己通红的手腕,又道:“我本以为今日替你喝杯酒就算还了火车上的人情,可现在又无故卷入你兄弟明争暗斗中,现下,你要我怎么帮你?”
说着,苏夕将药箱放到容修聿面前,“洋文我看不懂,你要吃哪一种?”
她挨个将小瓶瓶罐罐看了一遍,还是没等到容修聿说话,她诧异的抬起头,只见男人乌黑的目光深不见底,正凝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苏夕想起不久前,他也是这般眼神的看着她,还瞅她的胸口,思及此,苏夕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胸口,声音不耐:“要不要帮忙,不然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