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嘴角微微扬起,随即便说道:“欢儿?”
他难道不知道夏欢已经不在的消息吗?也对,夏欢有多喜欢这个男子,他不是不知道,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他突然觉得对夏欢一点也不公平。
“你难道不知道欢儿得了肺痨已经离世了吗?”傅西洲看着月初轻叹一声,随即便说道。
望着月初那伤心的模样,他顿时有些自责,若是夏欢还在一定不会这样对他吧。
只是他觉得他应该为夏欢承担一点的,毕竟她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那让他流几滴泪水,有何不可呢?
“你说什么?”月初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颤抖,不相信的问道。
他刚刚说什么?阿欢已经不在了?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会突然就没有了呢?
傅西洲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月初看得良久……
他才缓缓的说道:“你若是想要找她,便去十里坡的小木屋,我将她葬在了桃花树下。”
月初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揪着他的领子,然后沉声的说道:“我将她完好无损的交给你,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为什么?”
阿欢,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丢了……我不该……
无论他怎么喊,夏欢都不会回来了。
她这一生轻如尘埃,命若浮萍,不过是虚度罢了。
若是可以重来,她依然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只是她唯一后悔的便是没能在最好的年光遇到最好的他。
傅西洲没有回话,只是望着月初眼底带着一丝丝的嫉妒,她到走的时候,心里还是挂念着他。
他其实是羡慕月初的,因为他得到了她全部的爱,,而他这一生怕是再也不会遇到像她一样的女子了。
只是他很心疼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傻。
月初见傅西洲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又继续问道:“她到底是怎么走的。”
满天桃花纷纷扰扰,回顾往事竟如梦一场,一段情爱,一场空欢喜。罢了,罢了,说到底这些不过是命里的劫数。
谁又能阻止谁?谁又能忘记谁呢?
不过是一场执念,相思成狂罢了。
“她走得很安祥,她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和你厮守,她说让你忘了她,重新开始。”傅西洲望着月初沉思了一下,轻声的说道。
他想起了那个葬身在桃花树下的女子,心里一阵悲凉,她真是个傻孩子。
月初闻言,面色微微一愣,俨然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他原以为她会过得很好,可是却没有想到她已经不在了。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她抛弃了他,好好的活着,而不是离开。
这两者比起来,他突然觉得他会更加容易接受后者,因为这样,他要是想她了,他便可以去看看她。
只要她幸福,他也会跟着满足的。
只是如今,他真的看不到她了……
阿欢,你怎么这么傻呢?
月初没有说话,只是往十里坡的方向走去,他想要看看那个傻女人,像要守在她的身边。
他记得那个女人,最害怕的便是孤独了,以后有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会很开心的。
只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呢?
傅西洲望着那个背影有些落寞,脚步沉重的男子,轻叹了一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呵,果然是个痴儿。
生在万丈红尘,他亦是这茫茫人海之中的一个痴儿,一个抛不开往事的傻子罢了。
说起来,他和月初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月初赶到十里坡小木屋的时候,望着满院子的桃花,他的眼底染上一层层忧伤。
他记得她并不喜欢桃花,可是她如今却葬在里面。
他想,她大概是因为他吧。
他会喜欢上这话,是因为公仪澈喜欢桃花,跟在他的身边耳濡目染,便也喜欢上了。
他趴在墓碑,手指轻轻渡我抚摸着上面的字迹,他的眼底渐渐的染上一层氤氲。
一滴晶莹的水滴,落在了石碑上。
他深情的唤道:“阿欢,我来看你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他紧紧的抱着石碑,仿若她就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似的。
往后的时光里,没有人能将他们两个分开,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天荒地老。
阿欢,若是我辜负了你,你会不会怪我呢?
可是你最害怕孤独了,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哪里呢?
阿欢,你原谅我好不好?
也不知道月初什么时候从自己的怀里拿了一瓶见血封喉,便往自己的嘴里灌去。
只见他的唇边流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虚弱的喊道:“阿欢,我来找你了……”
阿欢,不管今生还是来生,我都爱你。
阿欢,再也不会有人将我分开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