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废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会信你这种话?!”
沈悦冷笑,许韵却不再和她争辩。
她直接点开胡清发来的录音,放到听筒边上给她听。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咒骂声,沈悦一怔。
这段录音正是之前沈悦她妈去找许韵理论的时候,许韵无意间录下的。
只是她让胡清剪辑了一下。
把沈悦她妈落荒而逃的尖叫声剪到前面,生生扼住一半儿,听起来就好像忽然被人掐住脖子阻断了似的。
短短几秒,沈悦越听脸色越是惨白。
到最后,她声嘶力竭道,“你敢!”
“许韵!你敢对我妈胡来你试试!我现在就报警你信不信?!”
“好啊,你报啊。”
“反正你现在不在国内,一般报警都需要去现场配合调查,你现在能赶过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国内?!”
沈悦心慌意乱,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她。
她下意识快速在四周打量,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许韵也不跟她兜圈子了。
“我就在你对面的酒店楼下。”
“你妈暂时还没事儿,但如果你不过来跟我谈谈的话,一会儿有没有事儿就不一定了。”
“还有啊,你以为我有那么蠢,做这种事会亲手经历吗?”
许韵说完,嗤笑着挂了电话。
沈悦浑身冰冷的在雨里站了几秒,到底还是转身狂奔过来。
她知道自己妈妈对许韵做过的一切。
所以更加慌乱。
慌乱之下也顾不上仔细分辨真假。
许韵正是抓住了沈悦的这个弱点,才敢堂而皇之的唬她。
“你就不怕她识破你的套路?”
季栾川仰头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
其实他只想看看许韵能有什么招数。
如果不行,他自然有备选方案。
却没想到她的方案看起来简单直白,却很有效。
有点出乎意料。
许韵说,“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做记者,也要学会揣摩别人的心理。”
“沈悦这个人,虽然我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揣摩出她心里的弱点,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
能用三言两语解决的事,她并不想大动干戈。
比如绑架什么的。
太蠢,也太费劲。
大多数时候,她是个懒人,喜欢用最省事的方案。
季栾川忽然意识到,他对真正的许韵,并不了解。
他说,“你以前……”
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冲过来的沈悦打断。
沈悦跑到酒店楼下,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脸色惨白,目光没有焦距。
许韵说,“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你有没有觉得?”
“对别人残忍就是对自己仁慈,何况是一个伤害过你的人。”
季栾川低头点了根烟,对许韵说,“让她上来吧。”
许韵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看向外面。
季栾川适时摁了摁鸣笛。
刺耳的鸣笛声在耳边骤然响起,沈悦被吓得一激灵。
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许韵熟悉的眉眼。
她手里夹了根烟,冷眼看着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沈悦拖着不太利索的假肢咯吱咯吱走到车后门前,用力一拉,车门打开。
她坐上车,看到驾驶座正在抽烟的季栾川。
他的眉眼依旧冷硬俊朗,侧脸的轮廓英俊美好。
可这样的男人,却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自己。
沈悦心里有万千情绪在肆意翻涌。
季栾川锁死门窗,看到沈悦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许韵。
许韵索性转过身直视她,“别害怕,我们就想问你点事儿。”
“你要好好说,你妈就不会有事儿。”
“要是不好好说,那我估计她就没有上庭的机会了。”
沈悦恨恨瞪着她,“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一次性问完行吗?能不能别三番五次来找我?”
许韵和季栾川短暂对视一眼。
掸了掸烟灰,还是季栾川先开口,说,“你这次来尼泊尔干什么?”
“来要酬金。”
“什么酬金?”
“之前陷害她的酬金。”
这个她,当然是指许韵。
从和林西在医院闹翻以后,沈悦就再也联系不到他。
而之前欠她的几十万报酬,林西也没有再给她。
做完截肢手术,从医院出来,沈悦母女已经花光所有积蓄。
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报酬,沈悦不得不顺着之前林西无意间透漏过的地址找过来。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报酬,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也没再陷害过你。”
想到自己的妈妈还在许韵手上,沈悦眼里的怨恨被压下去一些,语气极为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