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说:“孩儿不明白如今已同奸宦势同水火,为何窦大将军、陈太尉还不动手,岂不知迟则生变的道理,一旦生变,我天下党人岂不是又要图遭祸患么?”
涂逸和涂凌像看怪物一样看涂霖,受了神仙教授就是不一样,纨绔子弟也能有这样的见识。古代长子嫡孙地位尊崇,十几岁参与家中大事是很常见的事情,父祖二人此时也没有瞒着涂霖的意思,也有培养孩子的意思。
“哎,喜雨儿你有所不知,曹节、王甫等奸宦对窦太后阿谀谄媚,深得太后的信任宠爱,有了窦太后的维护大将军无法下决心铲除啊,我与你爹爹还有几名朝臣也在劝谏大将军和陈太尉早些出手,可惜均不得采纳啊。”
“爷爷,此事万万不的拖沓,宦官控制中枢多年,手中又把持着皇帝玺授,万一心**计,皇帝年幼,无法分辨是非善恶,太后又被蒙蔽,如果这些奸宦假传圣旨给边军,亦或是刚刚回朝的将军,那大将军危矣,天下党人危矣啊!”涂霖记得党锢之祸就在今年九月,具体何日也有印象,可是就是记不得过程,忘记了是何人助宦官除掉窦武的。
“神仙教授果然不同凡响,喜雨儿,你今年才十二岁,可你的见识却超过了朝堂上的诸多重臣,但是大将军不动手爷爷也没有办法啊,只能听天由命了。”
涂霖顿时急了,听天由命那就是个死,一个隶属太尉的光禄勋,一个大将军府司马,都是近臣,一旦窦武败了除了死还有二一个选择么。
“爷爷,祸在旦夕,祸在旦夕啊,窦大将军如果今日还不动手,明日必败,明日必败,太后被幽禁,天下党人也必遭奸宦屠戮啊。”
“啪”的一声,父亲涂凌站起来,双目圆睁,怒气冲冲的说:“一群宵小之辈,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杀气滚滚,爹爹涂凌武将出身,做事杀伐果断,奈何现在人微言轻,一切都得大将军做主。
“爷爷、爹爹,宦官势力不可小觑,自孝和皇帝使宦官除权臣始宦官的势力便一日日的做大,虽不法者十之八九,但也不能归为一类,大将军议罪不严,行事迟疑,以孩儿浅见如果今日不能行动,其结果必定身死族灭,党羽也必遭祸事,还请爷爷、爹爹今日尽力劝谏大将军诛奸宦只需擒杀首恶,而且今日必须得做,迟则晚矣,迟则晚矣啊!”观察父祖的态度对未来似乎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似乎宦官并不会下狠手,毕竟窦武是当朝皇太后的亲爹,而皇帝年幼,窦武主持朝政,可谓是权倾天下,只有窦武诛宦官的份,哪轮的到宦官动手,这哪行。
谁也不想想当今太后窦妙并不是皇帝生母啊,那杀起来还有什么亲情顾虑么?涂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乞求父祖认真对待,两世为人,再逢父母,他绝不容许再次阴阳相隔。
“宦官,刑余之人,心智变态,弄权朝政乃是皇帝纵容之故,首恶一除,党从皆散,如一同诛灭必定令其同心协力拼死一抗,实为不智也。再者,诛除全体宦官难道日后宫中不用了么?”涂霖嘴里不停的为父祖解释其中关键。
“我儿虽然年岁尚轻,仅凭这份见地,日后必成当世人杰,爹,家中有喜雨儿在,日后兴旺可期啊!”或许是涂霖分析的太好了,转变的令人震惊,听得父祖激动连连,好像目前的困局没有一样:“爹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孩儿日后定会竭尽全力学习文武,振兴家业,但是目前恐大祸临头,人都要死了人杰不人杰的又有何用啊!”
父祖两人对视一眼,大笑连连,没有管痛哭流涕的涂霖,结伴走了,涂逸需要前往宫中上班,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父亲涂凌径直前往大将军府执役,他们想不出来没有了皇帝撑腰的宦官有何胜算,窦武统领天下兵马,一介奸宦哪有兵权,只要大将军咬咬牙翻手就能捏死。
眼见父祖对自己的嚎哭并不在意,头也不回的出府去了,涂霖心中生起了无限的绝望,恐怕天下党人与他们一样,高人一等的士人地位衍生出来的是无边的骄傲,导致太过轻敌,前一次党锢之祸就在眼前,难道那样惨痛的失败仍没有令他们惊醒么?不明白对手是多么的强大么?
“儿啊,你还小朝堂上的事是大人的事,听你爹爹的话,日后不要再顽劣了,认真就学,来日飞黄腾达,咱们涂家还没有一位三公呢,你爷爷和爹爹就指望你呢。回来还没就食吧,先吃点东西休息几日吧,你看你都瘦了。”母亲涂崔氏掏出锦帕替哭的满脸泪水的涂霖擦干,然后拉着他到偏厅吃饭,儿子黑了,瘦了,需要好好的进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