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威远侯府的大小姐,未必稀罕你送她。”
苏幼仪笑笑,“我知道,只是人人都有独独没有她的,未免说我欺负比我晚入宫的妹妹了。”
说罢把东西交给高奇寿,高奇寿颔首退了出去。
皇后命李嫔禁足咸福宫思过,江贵人作为同住在咸福宫的嫔妃,看着宫人们战战兢兢的样子难免心烦。
“犯了事的是李嫔又不是我,连带我也受这份晦气!”
江贵人大为不满,为着李嫔的事,她这些日子都不方便出宫门了,只好窝在这小小的东配殿里憋闷着。
正觉得闷得透不过气时,忽听宫人通报大总管来了。
江贵人立刻打起了精神。
高奇寿是皇上身边的第一人,难道是皇上派他来传什么旨意么?
她不可避免地像后宫任何一个妃嫔那样,听见高奇寿的名字就遐想连篇,以至于亲自到殿外廊下查看。
只见正殿李嫔那里也派了人出来查看,似乎在盼望高奇寿来传皇上赦免李嫔的旨意。
江贵人翻了个白眼,心道皇上刚刚贬了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又派人去赦免她、安慰她?
显然,高奇寿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高奇寿领着一群小太监进得宫苑,江贵人远远看见,死命盯着他们。
不知道是受到她意念的感召,还是她终于聪明了一回,高奇寿果然带着人朝东配殿方向走来。
江贵人大松一口气,连忙回到内室坐在榻上,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的心跳却十分快速。
她想象中自己嫁进宫来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她应该不是妃就是嫔,位比副后抚养大皇子,成为自己亲姑姑的接班人。
一旦王皇后犯了什么错自己便取而代之成为皇后,或者是到皇上驾崩大皇子登基,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而现实是,她只是区区一个贵人,皇上不但不宠爱她,连对她母家威远侯府的一点敬意都没有,直接把她丢在这里像冷宫似的。
她甚至比不上那个宫女出身的昭贵人,区区一个宫女比自己更得皇上宠爱也更讨大皇子欢心,甚至后宫里的嫔妃都更加喜欢她。
凭什么?
如今皇上总算想起她了,派高奇寿亲自来找她,她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奴才见过江贵人。”
“啊,是大总管啊?快请坐快请坐。”
江贵人装作刚看见他的模样,殊不知她方才从廊下匆匆进了内室的背影早就被眼尖的高奇寿看在眼里,这会儿只觉得看滑稽戏般。
他没有坐下,只躬身道:“奴才站着把差事交代了便是,贵人不必客气。”
江贵人掩饰着心中的狂喜,“哦?是皇上有什么事交代大总管办吗?”
高奇寿将那串翡翠珠子呈上,“这是今日一早皇上下令,奴才才从内务府库房挑出来的今年新贡的翡翠。贵人瞧瞧——”
江贵人一听是皇上的赏赐,忙忙接过手来细看,不禁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