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他每天郁郁寡欢,闲暇的时候不是沉默就是在地上演练兵法,在一众兵士中不仅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怪异。
自从驻军下邳后,项羽就忙的不可开交,虞姬在白日里着男装以项羽随从的名义去吩咐项羽的饮食起居,顺便监管后勤。
这几日,项羽离开家乡之后,有些水土不服,虞姬特意来交代厨兵准备些清淡绵软的饭食。厨兵准备好了她不满意,最后亲自下厨,在厨房忙活了很久。
韩信路过庖厨,感觉身旁走过的身影很眼熟,他回头看着那背影,心如擂鼓:“怎么这么像虞籍?她已经回到家乡了呀?肯定不是她!虞籍怎么也不可能来军营的!”
他转身欲走,仔细回忆虞姬的背影,又觉得太相似,不甘心的追了过来,想着:“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这么像虞籍?”
韩信一路尾随追赶,直到虞姬进了项羽的大帐。
他无奈,只能意兴阑珊的返回了,长长的叹了口气,韩信心想:“这一辈子,也许他再也见不到虞籍了!”
韩信很后悔,悔恨自己一直优柔寡断、缺乏勇气,对于虞籍——他满是遗憾:有些人,一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
他心情郁闷,想起最近的不得志,更是惆怅,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酒,有些飘忽起来。
兵营里本是不能饮酒的,因为韩信负责后勤,所以多少有些特权。
韩信仗剑入伍,是以贵族的身份获得工作分配的,这让很多人不服气。队伍里有淮阴的兵士,他们知道韩信在家乡的窘迫,也耳闻过他胯下之辱的事,慢慢的传扬的人尽皆知。
现在韩信又旁若无人的饮酒,对旁人一副高傲轻视的样子,几个兵士有些忍不住,就奚落他:
“你靠着一把剑才有机会吃饱饭,难道忘了街上爬过别人胯下的滋味了吗?”
韩信不想和他们纠缠,转身欲走。
另一个人说:“你说这些干什么!现在人家有酒喝、有肉吃,钻一钻胯又何妨?你是嫉妒了吗?你也想试试?”
众人哈哈大笑:“人家是贵族!贵族的意思就是比我们高贵,眼睛要向上看的!”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向上看,看什么?看胯下什么风景吗?要看也要看小娘子的呀?可惜,这里没有女人,要不更有用武之地啦!”
众人哄笑起来。
韩信紧咬牙关,头上青筋暴起,他攥紧了剑柄,极力的在克制着。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大声骂道:“喧哗什么!你们闲的慌是吗?”
众人噤声,那人看了看韩信,冷哼一声,眼神里都是蔑视。
韩信的胸口立刻就刺痛起来,对于他来说,贵族的身份是他的骄傲,在这里郁郁不得志还要被人侮辱,韩信觉得憋闷的厉害。
他快速的走出营帐,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乌合之众。
他在营地漫无目的的走着,几个负责巡视的人警惕的看着他,幸亏有人认出了他是负责分配物资的人,才没被治罪。
韩信憋闷的厉害:虞籍说大男人要活的体体面面,他参军入伍后却一直没体面起来,而且前路一片渺茫,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想起白日里见到的背影,韩信更是懊恼自己,他一直自恃清高,可是无论是自己心仪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前途,都没有勇气和能力去争取。大家嘲笑他是懦夫,此刻连韩信自己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懦夫。
营地里静悄悄的,天上的云如烟如雾,缥缈朦胧,定睛望去,那颜色又有些诡异,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韩信苦笑……
这时,清脆的琴声传来,韩信微愣,他侧耳倾听:除了琴声,还有若有若无的歌声……
韩信不觉听的痴了,不自觉的循着声音走去,一直走到项羽的大帐附近。
琴声和歌声是在项羽的帐中传出来的,韩信之所以被吸引,是因为那歌声让他觉得似曾相识——那明明就是虞籍的声音……
韩信呆呆的立着,脑海里全是对虞籍的思念。直到巡逻的士兵来赶他。
项羽帐内,虞姬在弹琴唱歌,今日她准备的膳食项羽吃了很多,她很高兴。
军内的事千头万绪,项羽劳心劳力,她很心疼。
此刻,项羽闭着眼睛,仔细的聆听着虞姬的歌声,虞姬唱的是楚地的歌曲: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虞姬的声音非常柔美,项羽听的如入梦中,他忆起少时他与虞桃儿在溪边洗衣的场景,那时的虞姬还无忧无虑、一脸稚嫩,每天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桃儿已经变成了虞姬,少女已经变成了娘子。
一曲唱罢,虞姬款步走向项羽,看他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虞姬凑近项羽的脸,睁大眼睛看他,嘴角微微上翘。
项羽装着不动声色,觉着虞姬贴近自己,忽然抱住她。
虞姬咯咯的笑,“籍哥哥,我就知道你没睡着!我都看见你喉结动了!”
项羽把虞姬钳在怀里,也呵呵的笑着:“我喉结动了吗?你根本就是胡说!你就习惯诓我!”
虞姬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
“籍哥哥,明明是你先要吓我的,你还怪我?”
项羽被他蹭的心猿意马,他把虞姬干脆抱到腿上,哈哈大笑。
“虞姬,你好久没陪我喝酒了!”
说完他端起酒杯,虞姬微笑的张开嘴,等着项羽给他喝。
项羽看着她微张的樱唇,觉得心里一紧,他把酒杯又拿了回来。
虞姬抬眼,娇嗔道:“籍哥哥,你要干什么?舍不得给我了吗?”
“我有什么能是舍不得给你的?”
项羽微笑,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虞姬固定在怀里,含住她的樱唇,缓慢的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