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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前一阵天天跑沈度房间里恶心人一样。
这样一想,连日来沈度奇怪的举动都有了解释,叶南期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踏实下来,甚至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反击,可惜他实在没什么精力,吃完最后一个洋葱圈时,决定按兵不动,等沈度装不下去了,肯定会自动现出原形。
天可怜见的,突然就变阴谋论的沈度一边烧着菜,一边还在琢磨适合胃病人士的菜谱。
沈度在待人处事上的态度是很纯粹的,要么就是好,要么就是不好,要么就漠不关心。之前误会叶南期,对他的态度太差,明白过来后,他心里愧疚,认真看完叶南期的经历,愧疚中又参杂了点自己也没搞清楚的怜惜。
大概是因为叶南期的前后反差太大。
印象里意气风发、虚荣客套的眼中钉突然成了小可怜,沈度向来嘴硬心软,叶妈妈拜托他照顾叶南期,在那些恶感散掉七七八八后,照顾一下也没什么。
这番复杂的心理不足为外人道也,沈度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全赖沈先生从小培养,教导有方。
叶南期饿得胃里像在烧灼,在识破沈度的“诡计”后也不嘟囔什么了,低下头安静吃饭。沈度原本站着,叶南期低头时,柔软乌发的头发遮住了眼,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后颈,他觉得这景象有点灼眼,赶紧坐下。
两人间难得有片刻安宁,沈度却耐不住时不时打量一下叶南期,看他红红的唇上沾了点油,亮亮的,又想起那则广告,很想问问他巧克力的味道到底怎么样。
这个无聊的问题在沈度脑子里盘旋一天了。
问出来会被嘲笑的吧。
沈度摸摸下颔,觉得自己是真的够无聊,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刚要问出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他皱皱眉,起身离开餐桌,走回厨房。
叶南期五分饱后进食速度就慢下来了,抬头瞅了眼厨房方向,也没在意。等他细嚼慢咽下最后一口饭时,沈度终于沉着脸走了出来。
叶南期直觉他这脸色和自己有关,稳稳坐着,挑眉问:“怎么了?”
沈度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和叶南期说清楚。
查了这么久,那个下药的混蛋终于被查出来了。这么难查,对方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只是得知幕后指使人是谁时,他还是有点错愕。
“叶南期。”沈度思考完毕,缓缓道,“其实,沅予结婚的那晚,我被人下了药。”
“下药的是薛家的人。”
叶南期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一凝,一股恶寒从后背升起:“……薛家的人?”
“我没有和他们交恶过。”沈度有点疑惑,“那人也只是拿钱办事,不清楚是薛家的谁。”
有过那么一段尴尬的经历后,叶南期就没再刻意回想过姜沅予结婚那晚发生的事,现在沈度一提,他影影绰绰想起,当时似乎有个酒侍给他递过酒。
因为那个酒侍长得有点像闻琛,他印象挺深,后来似乎……他没喝那杯酒,反倒是沈度没注意,抬起来喝了。
叶南期打了个哆嗦,腾地站起来:“有那个人的照片吗?”
沈度找出一张照片,递给叶南期看。叶南期只扫了一眼,心里就炸了。
果然是那个酒侍!
这么说,薛家的人一开始是想给他下药的,结果阴差阳错,酒被沈度喝下去了。
所以……是他把沈度拖下水的?
叶南期的嘴唇动了动,他的脑子有点乱,没有告诉沈度这件事,想到另一点,只觉得手足冰凉——薛家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现在想起,昨晚薛向榆似乎说过一句“难怪那几个蠢货觉得你没威胁”。
一瞬间叶南期像是被人脱光了扔到茫茫雪地中,无遮无挡,冷得刻骨。他自以为掩饰得不错,谁想被人盯上过都不自知。
两人各有想法,沉默了许久,忽然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叶南期:“……”你对不起什么?
沈度:“……”你在道什么歉?
心情都异常复杂的两人却都没解释或追问的心思,叶南期摇了摇头,回到房间,把心中的疑惑发给薛向榆。
一时没得到回复,他精神紧绷了一天,昏昏沉沉睡过去,睡到半夜,被手机提示音给惊醒。
发来信息的却不是薛向榆。
而是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方行远。
【明天出来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