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来到咳嗽声的源头,童涵正躺在下铺的床位上,手上插着静脉输液,另一边是昏迷、带着恶臭的唐毅,而在床位,一名黑皮肤的中年人,肯定就是那位被一百万宽扎额外报酬吸引来的看护人。
“你们是……张,电话里的张?”
张中建点了点头,却对他伸出的手视而不见。
两百万收容,一百万跟车看护,既然明码标价,也就别谈什么尊重不尊重了,对张中建而言,此人只是一个被收买的‘东西’,或许也可以说……
不是个东西!
对方尴尬了一些,有些羞恼,但还是忍住了,岔开话题,转移了注意力:“情况很不好,上车前这位小姐还有意识,但现在意识已经模糊了,基本确定是伤寒杆菌的感染,消化道、呼吸道都有不同程度的适应症,情况很糟糕。”
“在宽库省会,我本来想注射伤寒杆菌的抗菌药,但对方医生的建议是,没有确诊前不要注射,灭活病毒疫苗会与自身病菌交互。”
呵呵呵。
所以让人怎么说呢。
宽库医院明明有相应药品,却不愿意接诊。
但人家的理由也不无道理,病情无法确认,如果是其他传染病,宽库就不一定有抗菌药了,直接前往罗尔达是必要的。
且错过当天的火车,要等到第三天才有前往罗尔达的班次,到了那时候,真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上车前,两人已经带上了口罩。
伤寒传染性不高,非飞沫呼吸道传播,否则换成其他病菌,面前这位黑人医生也不敢为了一百万宽扎而搏命,至少他现在显得气定神闲。
注视着二人。
张中建不禁动容,捏着童涵的手,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谁生病都好,唯一一个女孩偏偏撞上了这事儿,且是年纪最小,张中建最喜爱的弟子。
而汪主任,瞅着唐毅,竟然也眼眶泛起晶莹,嘴里不断嘟囔着:“老唐啊老唐,你可得挺过来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何现实、自私的人,面对如此状况的两位病人,情绪也不能自控。
张中建开始检查。
相对缓脉,以及二人皮肤上出现的玫瑰疹,病症由来八成可以认定。
“唐毅情况差一些,但还没到最危急的阶段,童涵的情况还是初期,不过他们两人应该是食物源感染,所以病程爆发迅猛,早晨八点能到罗尔达,基本没什么问题。”
汪主任听后,也松了口气。
他拿出电话,继续去联络确认医生……全非洲最好传染病医生。
接下来……
二人能做的只是等待。
坐在过道窗边,静静看着景致倒退,心里期盼着……
快一些,再快一些!
……
早晨八点。
罗尔达国家车站。
两辆救护车早已等候多时,在站台上颇为引人注目。
老莫站在车旁,不断看着手表,身旁是车站站长,时不时电话确认一下进站时间,一个个严阵以待。
其他省份天高皇帝远,可以不在意这两位华人的身份。
但首都的人不行……
他们不单单是友好的华人,更是医疗援助小组成员,不得不引起重视。
十几分钟后。
火车头的鸣笛声远远传来,地面传来震动,火车即将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