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窗帘,帘影在日光照耀下的地面上翻然作舞。
皮克西斯面色苍白,靠在床栏上,身边放着他穿了大半生的军服。
洗得有些发白了,但他不舍得丢掉,因为这件衣服上曾记载他最信任的女军官的痕迹。
"别急啊,老头子我就要来陪你了。"
皮克西斯看向窗外,眸中露出一丝怀念。
"咳咳。"
皮克西斯突然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了出来。
外面的卫兵听到里面的声音,立马走了进来。
"司令,您没事吧,需要我叫医生吗?"
卫兵满脸担忧。
"不用了,谢谢你了士兵。"
皮克西斯笑道,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卫兵看着皮克西斯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了出去。
这时,窗帘忽然一阵猛烈地抖动,三个人影出现在了房间中。
"谁!"
刚出去的卫兵立马冲了进来。
四重境的修为,顿时散发而出。
"别怕,是自己人。"
皮克西斯立马对卫兵说道。
卫兵迟疑了下,但还是走了出去,不过他的目光还是在唐麟的脸上停留了一小会。
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好像自己曾经看到过。
尘封的记忆像是被风吹过了一样,悄悄地翻开了一页,一个曾经为之敬仰,为之崇拜的名字骤然浮上了心头。
"是他!"
卫兵瞳孔缩成一点,呼吸都顿时止住,身子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屋内,艾米丽哭红了双眼,肩膀抑制不住的抽动着,她扑到皮克西斯的床边,声音都有些沙哑。
"爷爷。"
"哎,艾米丽啊,爷爷以后恐怕不能再陪着你了。"
皮克西斯慈祥地抚摸着艾米丽的脑袋,那柔顺光泽的头发与他枯木般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会的,爷爷,哥哥回来了,他是六重境的大能,一定能救活你的,是吧,哥哥。"
艾米丽湿润的眼睛突然看向唐麟,露出一抹希冀。
"对不起。"
唐麟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哥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当初利威尔兵长不也是重伤吗,你靠着你的玄气硬生生吊住了他的命,爷爷也是这种情况,怎么就不行呢。"
艾米丽抓住了唐麟的手。
微微握紧了艾米丽的手,唐麟叹道:"皮克西斯司令的情况和利威尔不一样,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落下,艾米丽整个像是被雷击一样,骤然僵住。
"是啊,艾米丽,我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还能活着,但我已经感觉到我的时间不多了。"
皮克西斯在说出这话后,面色开始变得像死人般的苍白,一股股死气慢慢弥漫开。
"究竟是怎样的执念让你还坚持着撑到了现在。"
唐麟与皮克西斯静静地对视着。
"因为埃尔文说你回来了。"
皮克西斯突然笑了。
闻言,唐麟沉默了。
半晌,他摇头笑道:"你这老头子。"
"喝酒吗。"
唐麟问了句,这看着像是个问句,实则是个陈述句。
唐麟手往虚空一划,一瓶酒掉了出来,弹掉瓶盖,唐麟饮了一口,递给了皮克西斯。
咕噜!
皮克西斯接过,仰着头,痛饮了一口。
"哈哈,还是这个味道,你小子这酒放了有些年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