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艾令月讥讽贾云岫的日子也维持了不过半年,大庆出了大事,让艾令月几乎是昏过去了,贾云岫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庆的朝廷在江南菀州的行殿内,而大庆的军队大半是在江北沙漠抗敌,才保得大庆一时平安。但摇摇欲坠的大庆皇族,在没有郭启勋的保护下,遭遇了江南草寇的袭击,被血洗殿廷,光化帝不堪受辱,自尽,其他皇族也被一扫而尽,大庆就这么亡国了。
郭启勋把沙漠抗敌的军务都交给了他的下属,自己则带着郭柠千里迢迢跨过长江来菀州勤王。只是晚了,行殿已是一片废墟,光化帝也已经被埋葬了。
郭启勋想要查出这些草寇,可是竟不见了这些草寇的踪影,难道他们就这么消失了?
此时北边沙漠的鞑虏听闻大庆皇族灭亡,也就兴风作浪起来,都是蠢蠢欲动,北方民众受到了不少袭击。
大庆的六部官员见此情况,都对郭启勋拥护:请护国王称帝!
是的,国不能一日无君。但是郭启勋就这么称帝吗?他心里纠结着:我是为大庆效劳的,现在却夺了大庆的国?
郭柠向郭启勋细说:“爹,现在没时间细想了,你要在这风口浪尖上称帝,维持国家的秩序,否则那些心思不轨者将风起云涌,到处会出现作乱者,人人都想着称帝,那还不乱了?眼下,爹应当将权力归一,那才可保国平安。”
好,郭启勋就决定称帝了。
不是在南方菀州,而是在北方青州,那里是原来的皇殿所在地,是汉人真正的京城。
贾云岫在青州郭府也收到了消息:马上准备,即将进入金碧城。
此时,郭启勋已经派了郭柠先一步回到青州去保护郭府的人。贾云岫终于可以见到多年未见的儿子郭柠了,想要和他好好聊聊,看看他有无伤着哪里。
只是现在郭柠重任在身,贾云岫也不能去和他见面细谈。贾云岫的任务是安排郭府所有人收拾行礼准备入殿。
郭府所有人都是乐不可呵地,可以进殿了,护国王要称帝了。都忙着收拾行礼。
田氏不怎么忙,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懵了,在家里一点也不动,而是在菩萨面前跪拜着念着“保护启勋平安”。
还是老者明白世事:郭启勋称帝并不是会一帆风顺,将来要面对的烦恼是想不到的,算不准的。
田氏此时担心着紧张着,不知日后会如何。
贾云岫来看望她,等着她念经完毕,扶她起来:“娘不要这么担心,我相信启勋会顺利度过这一关。我们啊,只要在旁为启勋处理好家里的事,照料好这些孩子就行了。”
田氏跪得膝盖痛了,起身后笑看贾云岫:“云岫啊,也只有你能明白娘所想,不像其他人,都忙着想着以后自己的地位了。”
“娘这不是谬赞了我吗?记得以前娘把所有心里事都告诉我,我,把启勋在郭府的未来都交给我,我要是现在还不懂娘的心思,那就枉费娘那时候的苦心了。”贾云岫细细地安抚着田氏现在浮躁的心:“现在我们要坐好启勋的后背力量,给他加把劲,不能让他烦恼,就让他稳稳当当地去坐拥天下,为全名谋福吧。”
“是啊,谁能想到,我的儿子有一天会登上金碧殿之首穿上龙袍啊。”田氏感叹着,握住贾云岫的手:“云岫,还是你最能承当起启勋的贤妻这个重任,不对,现在是贤后了。”
贾云岫低下声音来警觉地说着:“娘,以后我们说话可随意不得。像您刚才锁说的贤后就不行,这以后谁做启勋的皇后,都不得由启勋的喜好来,要看谁最有利于启勋管理整个国度。”
“嗨,云岫,你事事为启勋着想,连我这个娘亲都自愧不如,你也得为你自己想想啊,你付出那么多,”田氏手摸过贾云岫的额头:“呀,看你,今年才三十五,这皱纹已经爬上来啦,以后得擦点脂粉了。”
“是的是的,以后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娘看了准高兴。”贾云岫成功地让田氏开心起来并让田氏不再对自己有介意。
然后是去安慰下那个哭得昏天暗地的艾令月,只见她的房子里是丫鬟都跟着哭,艾令月几度哭晕过去,她的孩子郭久也在跟着哭,只是小郭久还不知道在哭什么。
贾云岫并不想去安慰这个曾多次嘲笑自己的艾令月,但没法,现在艾令月是个重要人物,必须安慰她起来。艾令月为什么这么重要呢?以后就知道了。
贾云岫用一招让艾令月莫干了眼泪:“逝者已矣,艾令月你还不振作,现在启勋马上要登基了,不知以后这选妃会是怎么样,也不知我们这些人会被怎么安排,分到什么名号。”
说完后马上离开,不想听艾令月多说,但贾云岫知道艾令月现在一定想着凭她是前朝公主的身份,现在就要成为本朝的皇后。
这个,以后再说吧。
贾云岫去看看各个房的情况,都差不多了,就等着郭启勋准备登基宣他们进殿了。
登基那天的盛况就不必说了,自是朝廷文武百官到齐来祝贺,还有郭家的所有亲属都来了。
郭启勋在永乐宫前举行了登基仪式,那天田氏是以太后的身份出席的,坐在郭启勋的侧位。有点遗憾,郭启勋登基称帝,国号“原”,年号新启,都很好。
只是郭启勋没有携皇后在身边登上永乐宫前接受百官朝贺。这让百官都议论不休。艾令月一脸落寞:怎么启勋忘了我吗?
“今日伊始,大原贞元初年,新朝建立,百废待新,望所有朝野官员共同辅佐朕为百姓黎庶谋取永恒福禄。”郭启勋的开场白是这样。他今日穿着金色龙袍,带着黑色底色的平天冠,煞是气派。
贾云岫不禁为郭启勋开心:启勋,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只不过,你现在心中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