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样镇定不慌的女子,他都没话说了,这火气上来了:“郭贤,你想想,林家自然会抚养你的孩子,而你,要是在林家守寡一辈子,那这辈子就是个活棺材了!朕不容许朕的公主过这样的生活!”
流远宫一时很静,郭贤的声音出来后更显得寂静了:“父皇说是活棺材那就是吧,女儿觉得愿意就可,开心就可。请父皇恕女儿不孝,违背了父皇的好意。”
郭启勋被这顶嘴顶得无话可骂了,他不明为何自己说不出话来批评这个女儿,却是一句关心的话:“郭贤,你既然有孕,就不要跪着了。”走开了,不想再劝了。
郭贤起身,贾云岫来扶着她:“郭贤,你听你父皇的话……”
“母后不要再劝女儿了,女儿已经坐好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现在女儿就盼着母后在宫中生活安稳,郭治弟弟不受人忌惮,将来夺得他该得的。还有就是女儿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但愿是个男孩,林家单传,这孩子,希望他是男孩。”郭贤微微屈膝告别。
“郭贤,”贾云岫跟着出去:“是母后对不住你。”
“母后不要送了。”郭贤回话道。
贾云岫看郭贤远去,无奈自己无能,虽已经是皇后了,却利用了女儿一生的幸福,不知以后郭贤会如何。但现在看郭贤就像个弃妇一样,哪里有她所说的“比翼鸟连理枝”啊?
去看看郭启勋吧,他今日定是被气坏了。来到广平宫,贾云岫看郭启勋是在沉默地坐着,脸紧着,不知该说什么。
郭启勋见贾云岫来,也就微微展开了脸了:“云岫,我们的女儿怎么死脑经?”
“郭贤有她的想法,怪不得她。”贾云岫责怪自己以前对郭贤太严厉了,不知她现在是否在恨自己。
郭启勋想着说着:“活棺材啊,郭贤这是给自己找了一副活棺材啊。”
贾云岫很讨厌这个词:“启勋,郭贤懂事的时候是在青州,这青州的习俗不比以前靖州那么开放,郭贤受了这守节规矩的影响也不奇怪,你就别怪她了。也别再说活棺材这词了,被人听到对郭贤不好。”
“好,不说活棺材了,以后时常去看看郭贤吧。”郭启勋躺着无奈道。
“启勋安歇吧。”贾云岫要走开,被郭启勋拉着手了。那么今日就陪郭启勋了,给皇上侍寝了,无聊的事,却要装作很有兴趣,专做受宠了。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是回到了从前,后宫中依旧是贾云岫主宰,但这只是表面上,内地里的情况复杂着。
贾云岫不怎么在意后宫的情况,就关心着朝堂。现在林辰开始听政了,也没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总之林辰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澹无奇,没能在朝堂上说出什么有见解的话来。
这就是贾云岫想要的,就这样下去吧。贾云岫自己的儿子郭治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居住在贾云岫原先住的羲和殿,但平日里基本上没有在羲和殿。
郭治的生活基本是早上去习武,各种兵器都要学,之后便去林大人府邸学习听课,日复一日。
贾云岫想着,明年郭治十五岁舞勺之年,要出宫居住了,这是喜是忧呢?很难断定,走着瞧吧,不能让郭治被暗箭谋害了。那就提防穆芦吧。
穆芦现在一方面是为她儿子林辰登上太子位而心喜,一方面是为她还是拥有后宫第一临幸次数而炫耀,真是双喜临门啊。
贾云岫真的对此事很难想通:郭启勋你的一见倾心真的就那么让你迷恋?对于穆芦在宫外乱了性也可以宽宥?郭启勋你可真是胸怀宽广啊。
贾云岫常这么想着这些事,觉得郭启勋不可理解,那自己就不去烦这些事吧。先处理后宫的事吧。缤纷宫传来消息说戚子叶病了。
“怎么回事啊?这年纪轻轻的,刚产下孩子半年吧,就闹病,这是怎么回事啊?”贾云岫对其觉得是有诈。
折红也点头道:“这戚子叶是有多娇气啊?孩子都没断奶就闹着身体不舒服,记得皇后娘娘一连产子好几个都未曾喊过不舒服。”
一直跟随贾云岫,知道贾云岫一切的折红,也有说错话的时候,这不就用手指蒙住了嘴:“皇后娘娘,奴婢说错话了。”
“没事,你说得对,本宫生了五个孩子,从没让本宫生病过。他们都是本宫的好儿子女儿。”贾云岫现在已经不流泪了,流泪无用,无法让逝去的儿子女儿复活。
缤纷宫。
戚子叶躺在卧铺上不起来,德妃艾令月已经在那里照看着了。
“给皇后娘娘问安了。”德妃艾令月问候着。
戚子叶极力想起来,但是也没能下卧铺,只有这样道:“请皇后娘娘赎罪,臣妾无法给皇后娘娘行礼问安。”
“戚媛妃,你身体不适就不必问安了。”贾云岫说着问道:“是怎么回事啊?这孩子还未断奶,你就这个样子,怎么是好?”
贾云岫看看戚子叶,赖在卧铺上半死不活样,再看看摇篮里的八皇子郭琪哭着嗷嗷待哺的样,就想着给戚子叶出个主意。
戚子叶回答说:“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来诊断过了,其实这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没休息好,精神不好,这三病两痛的就跟着来了。”
“开了药吗?”贾云岫问道。
戚子叶点头:“药是开了,得按时服用。可是服药就不可喂奶,臣妾这可操心着呢。”
“这倒是,安神药通常较梦较毒,服药期间是不可给孩子喂奶的,那就让奶娘来给八皇子喂奶吧,不能饿着他。”贾云岫建议。
戚子叶哎哟连天地:“臣妾也是这想法,但是现在臣妾这精神呢,好不到哪里去,就怕照顾不好郭琪。这要是出个差错,只怕皇上会怪罪下来,到时候会连累皇后娘娘。臣妾心里可就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