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右侧,所有的场景他都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也听见了。听到罂罂竟然主动邀请徐长卿上马车时,他面色难看至极。
这一路上,他也很想上罂罂的马车,但除了一开始,他借看诊和罂罂同过车之后,就没敢再上罂罂的车,他怕不合礼数。
罂罂和徐长卿是同门师兄妹,原本就比他这个“罂罂的病人”要来得亲密些。不知道他们在同一辆车上,究竟说些什么?这个徐长卿在上京有“京城第一才子之称”,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从四品的祭酒了。
看样子,徐长卿和他窦牧的年纪一样,都是十七岁左右吧?这人是他的劲敌啊,不知道罂罂对他是只有师兄妹之情呢?还是有什么特别?见面就不避忌地上了罂罂的马车。先是祈世子,现在是徐长卿,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罂罂的马车内,徐长卿才上车,小三七就嘴嘟嘟地叫道:“大师兄大师兄,我在这里噢。”
徐长卿立即伸手就狠狠捏了捏三七婴儿肥的脸颊:“看到了。三七,大师兄不在,有没有乖乖听罂罂的话?”
三七被捏得啮牙咧嘴:“大师兄,有有有。我有乖乖听罂罂的话,罂罂是我未来媳妇儿,我不听她的话,听谁的话啊。”
在大师兄面前,三七马上先声夺人,来个宣示主权,声明罂罂是自己的未来媳妇儿。
徐长卿又捏了捏他:“还是这么不害臊。想一个人霸着罂罂小师妹?你才多大?想娶罂罂,等你长毛了再说。”
三七伸手挠着自己绑了一把的头发:“大师兄,谁说我没长毛?我头发长着呢。”
徐长卿虽然和三七斗嘴,可他的目光却在罂罂的脸上。很久没见罂罂小师妹,见面时,罂罂小师妹又比原来更加清丽绝俗了。
尤其是那双桃花美眸,不经意间看人一眼,那剪水秋瞳仿佛潋滟着春水秋波,让他这个大师兄莫名便有些脸红耳热。
以前罂罂还小,他也还小,他们一直可以肆意打闹。小时侯,徐长卿常常带着小师妹,在她是个婴儿时,甚至给她把过屎尿,冲过澡。可现在,他慢慢长大了,罂罂也十四岁了,夙家有女初长成,小姑娘已经长成了国色天香的大姑娘了。
“师妹,好久不见。辛苦小师妹了!”徐长卿浓眉下亮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慧黠和歉疚。
大师兄对她的歉疚,夙罂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大师兄大可不必这样,因为她乐在其中。
“大师兄,我不辛苦,我过得很开心。你不怪我抢了师父的罂花令就好,这本来该是传给师兄的。”
这是夙罂第一次看到大师兄徐长卿穿着祭酒这个官品的朝服。平时不穿官服的少年显得十分飘逸,穿上官服后多了一种官威,金相玉质的他看着十分养眼。
大师兄这颜值和窦公子差不多呢。不过,丰神俊朗,浓眉大眼的大师兄一看就象那种走阳关大道的人,眉宇间全是正气和光明磊落的大智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