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在太庙跪了一夜, 诚惶诚恐的祈求着祖宗们, 尤其是皇阿玛的谅解,皇阿玛啊,儿臣, 儿臣真不是故意要把八叔给弄没了的啊,儿臣不也是……
乾隆额头抵在冰凉的金砖上, 将自己的心思述说出来,他这不也是想到从前皇阿玛同八叔势同水火, 这八叔若是生在皇家, 那他的儿子们,岂不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然后这宗室亲贵们,乾隆苦着脸, 掰着指头算给他皇阿玛听, 觉罗一系就有一百多个,再加上□□、太宗、世祖、圣祖皇帝留下来的儿子们, 这么多年来繁衍生息, 那又是不知多少人。
这么多人,这粘杆处的人手有限,总不可能他们后院儿里的每个女人怀了孕,他都派人过去监视吧。
所以把宗室子弟们调出去练兵,他那也是情非得已啊……再说, 练兵其实也有好处的……
乾隆想到平郡王家的二小子的模样,不由的精神大振,满面红光的把此事禀告上去, 然后又说自己现在才知道,□□皇帝那会,全民皆兵的含义,这八旗和宗室子弟们拉出去溜溜,这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啊!
再者这全民皆兵,那可不就是重现了当日□□皇帝时“满人不满万,满万则无敌”的辉煌么?八旗有多少人?宗室子弟有多少人?这些人若是都练出来,那可不就是一支虎狼之师么?
这样一来,边疆何愁不靖,四海何愁不平?
说到此处,乾隆就趁机祷祝,希望皇阿玛看在这件事的面儿上,就饶过他去吧!
至于八叔么……乾隆还是有些愧疚,可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大不了,下次八叔再投胎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绝不插手好了。
祷祝又祷祝,乾隆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等到早朝时分临近的时候,他才摇摇摆摆的从蒲团上爬起来,在吴书来的搀扶下上了御辇,往养心殿去了。
乾隆满心想着,自己既然都诚恳的认错了,再者那天他特意不叫人包扎伤口,就这么顶着血淋淋的手指跑过去,皇阿玛再怎么也得原谅自己吧?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战战兢兢的等了好些天,也没见着皇阿玛上来训斥自己,而自己的那群叔伯们,也像是集体失踪了一般,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乾隆坐立不安的等了好几天,这心情是越发抑郁了,他不是没想过,皇阿玛和叔伯祖宗们,是不是在地府出了什么事儿,又或者是不是又在跟明帮打架……
可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却连个鬼影儿都没有,别的不说,这十八叔今年才几岁,他总不至于也跑去打架吧?
一想到这儿,乾隆禁不住就有些惴惴了,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当然知父也莫若子,乾隆对自家皇阿玛那睚眦必报,秋后算账的性子那可是门清儿。
难道说这回……皇阿玛也打算对自己来张个秋后算账了?
乾隆一想到这儿,那是浑身寒毛倒竖,直恨不能有条地缝给他钻下去,他这么一想,这几日是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好,这脸色和心情都越发不好起来。
他这心情一不好,养心殿里的大小奴才们可就遭了殃,先是有个小太监,见乾隆不高兴,变着方儿的说笑话逗闷子想惹他发笑,可乾隆这会儿心里正有股邪火没地儿发呢,这小太监这么一来,那可是撞在了他的枪口上,直接就被拉出去杖责了四十大板,差点儿没把小命给丢了。
然后这才翻了年,正月初一,因为过年,乾隆这心情才好那么一点儿,粘杆处就送来了消息,气的乾隆差点儿没把手中用来行开笔仪式的笔给掰断了。
这年后出生的头一胎就是个男婴,这老天爷不是在玩儿他么?
想到这儿,乾隆的脸就黑的跟那锅底似的,一整日是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很讨厌,弄得整个养心殿人人自危,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惊扰了正在暴怒状态下的皇上。
乾隆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他现在正烦躁着呢,皇阿玛那边儿没有消息,这刚翻了年就有男孩儿出生,八叔吧,也不知道在哪里,这零零总总的加在一块儿,就让他觉得甚是憋闷。
他在暖阁里坐了一会儿,终是有些不爽,正琢磨着要不要上那拉氏那边儿去逛逛的时候,就见吴书来在外面恭敬的说:“万岁爷,太后打发人过来了。”
“传!”乾隆有些纳闷,皇额娘这时候打发人过来做什么?这一会儿他们就要在乾清宫行家宴了,到时候自然会见面的……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来人是太后跟前儿的红人,慈宁宫总管太监盛六,他本来姓史,但宫里规矩,这史和那“死”有谐音,所以后来就改为了盛,取繁盛之意,当然名字也改为了六,取六六大顺的意思。
“起吧,”乾隆挥挥手让他起来:“什么事?”
“回万岁爷,”盛六笑眯眯的:“太后娘娘说,若是主子得空,这会儿就上慈宁宫去陪她说说话儿,解解闷儿,若是不得空就罢了。”
乾隆这会儿正憋得慌呢,正好太后叫他去,所以他便对那盛六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后,说朕一会儿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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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就让吴书来进来收拾一下,然后便起驾往慈宁宫去了。到了慈宁宫里,母子两个聊了几句,太后拉着乾隆的手,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道:“皇帝,哀家瞅着你怎么比前几日清减了?”
“皇额娘,”到底是自己额娘,乾隆心里一暖宽慰她道:“儿子吃得好,睡的香,好着呢,哪里就清减了。”
“胡说!”太后听了柳眉倒竖的喝了一声:“皇帝,你是哀家生的,难道哀家还不知道你?”她紧紧的盯着乾隆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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