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你决定了?”
“我想征得你的同意。”叶琼香捏紧了手,呼吸有些不畅。
“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叶琼丹也没有多说什么。
叶琼香惴惴不安地看了她几眼,几乎有些难以置信,最终,却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刘秀生躲在帘子后面,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有些窃喜。
他洋洋得意地想,自己万花丛中过,能拿捏不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
这招以退为进的棋,果然是走对了!
至于这年纪轻轻、容貌秀美的叶掌柜嘛,想来也是对他暗暗倾心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地便同意香丫头将方子和菜谱给一个外人?
唉,早知道他应该从叶掌柜这里下手,说不定,方子和菜谱早就拿到了!
而且,这位小掌柜又好看又有本事,即便是九味饭铺开不下去了,不是还有全福楼的分红吗?
要是他能休了家里的黄脸婆,娶了叶掌柜,那么,以后家有美人如画,外有美人如花,岂不是坐享齐人之福?
刘秀生放下了帘子,去后院舀了一瓢水,浇在了院子里的那颗树下,感慨万千地说道:“大树啊,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浇水了,愿我走了之后,你还能如以前那样,枝繁叶茂。”
叶琼香走进了后院,听到了他的那声感慨后,心揪得更紧了。
刘秀生装出了一副才发现了她的样子,转过了身:“阿香姑娘,你也是来给树浇水吗?我已经浇过了。”
叶琼香摇了摇头,犹豫再三之后,咬着唇低声说道:“我有东西给你。”
说着,她走进了自己的闺房,拿出了连夜赶制出来的一双鞋,塞进了一块灰布里包紧,藏在了身后。
未婚女子送私密的东西给男人,若是为外人所知,将闺誉尽毁。
她从不知老实而又内敛的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出门之后,她捏紧了这双鞋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刘秀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
“你、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刘秀生问道。
叶琼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鼓起勇气问道:“真的不能不离开吗?”
她的手死死地掐着包着那双鞋的灰布,在布上抠出一片片深深的半月牙形的痕迹。
刘秀生摇了摇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将方子和菜谱告诉你呢?”叶琼香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不想逼你。”
“那我只能……”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喊声:“请问我相公是在你们这儿做工吗?我带宝儿来这里看看他,来,宝儿,喊声‘爹’。”
“爹——”一个五岁大的孩童大声喊道。
刘秀生听到孩子的喊声后,脸色大变。
那孩子见屋里没有男人,便又掀开帘子,冲进了后院,抱紧了刘秀生的腿,又大喊了起来:“爹!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做工啊!我娘说有人跟她讲,在七里镇的码头搭船的时候,在这间铺子看到你了,我还不信呢!爹,你不去逛窑子了吗?你浪子回头了吗?太好了!”
刘秀生越听越急,赶忙将孩子推到了地上,慌乱地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怎么能乱认爹呢!”
站在一旁的叶琼香,一张脸变得煞白,她手里的那双鞋,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孩子,然后,又看了刘秀生一眼。
他们……真的长得好像……
那孩子被推得磕在了石桌上,额头被磕出血了,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你怎么能推我呢?我是你的宝儿啊!爹你不仅推我,你还不认我,我不要爹了!我再也不要爹了!”
说着,那孩子就冲了出去,一头扎进了一个妇人的怀中。
那个妇人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只是衣服洗得很干净。
从妇人的五官可以看出来,这妇人以前也是个大美人,只是被生活璀璨地面黄肌瘦了,不过双十年华的她,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二十岁一般。
那妇人看了刘秀生一眼,眼中没有伤心和难过,只要麻木和失望。
她从怀里拿出帕子,按在了孩子的额头上,为他止血。
“宝儿,咱们回去吧。”妇人怜爱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发,低声说道。
“娘!爹不要宝儿了!”那孩子抱着妇人的腿,嚎啕大哭,“他以前就不管娘和宝儿的死活,总是去镇上喝花酒,没钱了就回家抢钱,经常把娘辛辛苦苦卖豆腐的钱,全给抢走,要是山上没野菜、要是村里人狠心,咱们俩早就饿死了……娘……宝儿也不要爹了……宝儿再也不要爹了……娘你带宝儿走吧……”
那妇人听到伤心处,也忍不住垂了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