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两人走在了朦胧的晨雾中,走在了黑魆魆的大山里,前路漫漫,却因为有彼此陪在身边,也不觉得辛苦。
终于,天边出现了第一抹鱼肚白。
渐渐地,一抹抹灰红色的云冒了出来。
红日像是一颗樱桃小果一样,从山的那头出来了,柔和的光芒,穿过一层层乳白色的雾,轻轻地洒在了他们身上。
这不是叶琼丹第一次看日出了,却是她活了两世,觉得最美的一场日出,因为,在这一刻,她的手放在了爱慕之人的掌心中,像是将自己纳入了他的世界里。
于是,她在晨光中微微眯眼,浅浅地笑了起来。
身侧,叶清寒回头,将她的笑意收入眼底,恨不得时光就此停驻,从此一眼万年。
回了上河村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此时,家家户户都起了床,择菜的妇人们坐在自家的青石板台阶上闲聊,还有些孩童在门口逗狗,唯独叶家新宅静悄悄地,大门半掩。
叶琼丹一推开门,就迎上了一道犀利的目光,这道目光来自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位老者的神情有些不善。
老者的身边坐着他的三个徒弟,分别是萧静渊、房桃枝和平安。
房桃枝的脸还有些发白,看起来非常虚弱,她一看到叶琼丹,眼中就迸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师父,就是她!就是她废了我的修为!师父,你一定要为我报仇!替我讨回这个公道!”
“姑娘,你何故伤我徒儿?毁她道行?”老道人站了起来,不怒自威。
“真人,你为何不问问你徒儿呢?”叶琼丹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堂屋,微微停止了背脊,眸光清亮。
“师父,我说得句句属实,她对师兄一见钟情,在街上遇到我之后,就向我打听我师兄的消息,我不愿意将师兄的消息告诉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怕她居心叵测,所以拒不相告,结果,她竟然将我哄骗到一处荒山野岭,让她养的尸煞,废了我的修为!”房桃枝立刻恶人先告状。
“你说我昨天在街上遇到了你?那么,在哪条街上?又是什么时辰?可有人证?”叶琼丹平静地问道。
“我对七里镇又不熟,怎么知道那条街叫什么名字?更何况,街上人来人往,谁可以给我作证?”
“街上的确是人来人往,可街两边总会有些铺子吧,说不定铺子里的掌柜、伙计看到了呢?”叶琼丹微微一笑,“哦,对了,哪个时辰呢?”
“午、午时,那条街叫什么名字,我真不知道!”房桃枝有些心虚地说道。
“午时啊,可是我几乎每天中午都在九味饭铺,码头边的工人都可以作证,我又没有分身术,我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在街上遇到你呢?”叶琼丹挑了挑眉,“更何况,养尸煞?尸煞一出,灾难降临。你倒是看看这十里八乡,有哪个村子尸横遍野了。”
“谁知道那只尸煞,是不是你从别的地方弄来的?”
“别的地方?我长这么大最远也就去过清河县,可是在清河县内,上百年都没有发生过一村中的人全部惨死的祸事。”
房桃枝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只好看向了那个老道人:“师父,她在说谎!她真的养了尸煞!她真的是因为我拒绝透露师兄的信息,才会对我狠下杀手的。”
“第一,午时,我在九味饭铺,我不在街上;第二,你说我爱慕你师兄,你有证据吗?”叶琼丹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师兄上次要送你东西,你却拒收了,这难道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东西贵重,一来我受之不起,二来我与你师兄素昧平生,拒收不是很正常吗?”
老道人一听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房桃枝在撒谎?
他的女儿他最清楚了,她一心爱慕萧静渊,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既不肯放弃,也不愿意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是嫉恨上了那些靠近萧静渊的女子,总喜欢给她们一些小“教训”。
老道人批评过她很多次了,可是她拒不认错,死性不改不说,甚至隐隐还有些变本加厉。
“师父!我没有撒谎,是她心狠手辣!”房桃枝大声喊道。
“闭嘴,你当师父老糊涂了吗?”房桃枝的话中破绽太多,实在是经不起推敲,老道人严厉地斥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昨日到底为何要执意在清河县停留一日?又特意跑到了七里镇去?”
“这只是个意外……”
“这不是意外,”叶琼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回眸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受人之托,要收钱杀我。”
“此言当真?”老道人震惊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