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男人的肩头吗?
凭什么?
他长睫微垂,眼中涌动着压抑着的不甘。
“大哥,再过几日,你身体内的余毒便能彻底清了。”叶琼丹微微一笑,温婉如莲,似是放松了下来。
“以后,别再做傻事了,不值得,”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你的性命就更重要,”叶琼丹低下头来,笑容浅浅,“其实,我那时能醒过来,是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生命,其实我已经活完了一生了,死而无憾,真的。”
只是很可惜,在那个世界没有遇到你。
在这个世界,你又是我大哥。
这……便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吧……
不过无所谓,纵然心底难受,日子总还得继续过下去。
叶清寒动容地握住了她的手,鬼使神差一般地,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这个轻吻,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月色如纱。
竹影如窗花。
灯火摇曳如落叶簌簌而下。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样。
两人一直以来努力遮掩的东西,就像是一个看似坚固的琉璃一样,摔到地上打碎了。
叶琼丹恍惚间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她微微蹙眉,将手抽了回来,歪头认真地看了他一下,又看了手上被轻吻过的地方,然后,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像是茫然、又像是不知所措一般,离开了房间。
叶清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风静了。
竹影停了。
她也离开了。
可这是正常的,不是吗?
你在指望什么?又或者说,你在奢望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这一夜,两人都辗转难眠。
叶琼丹始终在怀疑那个轻吻的真实性,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的床前的月光太过明亮,像是一湖粼粼的波光一样,晃得她心乱如麻。
她微微抿唇,甚至在想,不会是自己对他日思夜想,导致脑补过度了吧?
唉,怎么能脑补得那么真实呢?
叶琼丹啊叶琼丹,你可真是没救了!
如果这真是一场梦,若是有朝一日,你的大哥知道你对他有这样的心思,是不是会觉得你又龌龊又恶心?对你唯恐避之不及?
她深深地担忧了起来,将脑袋枕在了胳膊底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管这是不是梦,明日一早,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似地,和他相处吧。
次日一早,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提那件事,就仿佛昨晚的那轻轻一吻,就真的如同镜花水月一般。
叶琼丹早早地为他煎好了一天的药,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打开了叶清寒的房门,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大哥,你的药已经煎好了,你一会儿起来趁热喝一碗,中午和晚上把药热一热就好,千万别喝凉的药,凉药伤胃……”
阳光穿过桃树的树叶,将一点点斑驳的光影,落在了她白净如瓷的脸上。
她眉目如画,唇如朱砂。
此时,她微微蹙着远山眉,灵动的眸子半遮在轻颤的长睫下,像是有意在回避他一样。
让他有些怜爱,又有些失落。
“嗯。”他回应道。
“那……那我走了……”她微微抿唇,声音也低了下来,“好好休养。”
叶清寒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在院落外飒飒的竹叶声中,这才渐渐地收起了眸中的不舍。
如今,师门已经弃他而去,而家族亦弃他而去。
他要逆流而上,不为别的,只为拿回那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是的,他终于想起父皇交给他的玉玺,被他藏到哪儿了。
尽管记忆还未完全恢复,他也要逐步开始磨剑,为她一点点斩尽红尘了。
唯有强大,才能让她不再受制于人,面临着在百花堂时那样的生死抉择!
为她,他无所畏惧!
叶琼丹上午去了镇上的九味饭铺,下去则去了一趟清河县。
她已经在清河县里买了一间爆竹铺子和一间宅子,只是还没来得急去过户。
她登门找到了原主人,和他一起去了一趟衙门,把宅子和铺子给过户了。
出衙门的时候,叶琼丹遇上了神色匆匆的县令大人和千户大人。
这两人凑在一起的情况也着实少见,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冷淡。
难道是清河县出了什么事情,使得县令大人又要借兵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