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辆大马车停在了叶宅门前,叶老太太下了马车,一看到那一架华丽的床,立刻扶着拐杖,忍着腰痛加快了几步,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床上。
“这床可真好看啊……”叶老太太摸了摸床,叹息了一声,眼中的贪婪之色十分明显。
“老太太,您可别摸坏了,这床贵着呢。你看,这上面还有宝石呢,摸坏了,您赔得起吗?”伙计见叶老太太穿得十分普通,那衣服料子算不得顶贵,立刻就紧张地出言阻拦了。
“摸两下怎么了?”叶老太太立刻生气了,指着叶琼丹说道,“我就是这家的老太太,她还是我孙女呢!我孙女打的床,我愿意弄坏一张,就弄坏一张,愿意弄坏十张,就弄坏十张!我们家有钱得很,轮不到你们这帮穷鬼担心!”
“你这老太太,怎么这么说话呢?”那些伙计生气了。
“我还能说出更过分的话呢,不知道这个世界笑贫不笑娼啊!”叶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看了叶琼丹一眼,“这床你给不给啊?”
“不给。”叶琼丹欲擒故纵地说道。
“好,这可是你逼我的!有人会让你妥协的!”叶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扯开了嗓子,大喊了一声,“叶尤氏!叶尤氏!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就别怪我这老婆子乱说话了!”
宅子里的尤月娥一听到叶老太太的声音,慌忙走了出来。
“老太太,您……您怎么来了啊?”尤月娥一看到她,就怯怯地别过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叶老太太对她害怕的样子很是满意,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
“叶尤氏啊,这张床我看上了,你有意见吗?”叶老太太抿了抿瘪瘪的唇,刻薄地耷拉着眼皮。
“这又不是我的床,钱可是丹丫头掏得呢,”尤月娥连忙说道,“再说了,你看着这张床镶金包银、漆色艳丽、缀着宝石,这得多贵啊,您怎么忍心让丹丫头把这么贵的床让给您呢?你要是想换床,改天我去铺子里,花十两银子给你打张好看的床!”
“十两银子?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叶老太太大怒,她们越是不肯把这张床让给她,她就越是非带走这张床不可了,“我不同意!我就是要带走这张床!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呢,你们二房那三个丫头,就不想……”
“给给给!”尤月娥打断了她的话,做出了一副憋屈地样子,对叶琼丹说道,“丹丫头,这回就算是二伯娘夺人所好了,你放心,改天二伯娘肯定赔你些银子。”
“二伯娘,您说这话就不觉得昧着良心吗?”叶琼丹故意跟她吵架,“我打这张床花了多少银子,你会赔我多少银子?你能赔我个五分之一,都算我走了大运了,您素来吝啬,您以为我是傻子吗?会信了您的话!”
“今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您这是不讲理!”
“都是自家亲人,我就是不讲理了!”
……
叶琼丹和尤月娥激烈地大吵了起来,看得叶老太太一阵欢喜。
她很讨厌尤月娥,也很讨厌叶琼丹。
现在,她最讨厌的两个人开始窝里斗了,真是让她通体舒泰啊!
叶老太太赶紧吩咐伙计将那张床搬到了马车上,然后,忙不迭地给马车车夫使了一个眼色,让车夫架着马车跑了。
当那辆马车消失在街拐角处的时候,叶琼丹停下了和尤月娥的争吵,一本正经地问道:“都安排好了?”
“一早上就安排好了,”尤月娥笑着说道,“都快晌午了,进来吃饭吧。”
“你们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一旁的徐明珠好奇地问道,“方才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差点就要帮着琼丹一起吵了,然后,我就看到琼丹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难道那张床有问题吗?”
叶琼丹挥手示意那些伙计们离开,这才领着徐明珠进了宅子,将那张床的特别之处,和她说了一下。
“这么有趣?”徐明珠讶异地笑了起来,“所以说,你们之前的吵架,是为了让她降低防备心,以为你将这张床看得很要紧,就不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了?”
“没错!”叶琼丹点了点头。
“那个老妖婆,方才看我们吵架看得那么开心,今晚她就该面如土色了!”尤月娥得意地说道。
“这次的事情若是办得妥当,基本上就等于是一劳永逸了。”叶琼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万氏商行那边呢?”尤月娥问道。
“让他们等着吧,我先和武氏商会通通气。”叶琼丹不以为意地说道。
清河县,万氏商行。
万宝茶楼里最好的雅间中,一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点,咸口、甜口的点心样样做得如一副写意画一般。
茶壶里,泡着上好的茶叶。
窗旁,摆着名贵的兰花。
墙角,放着清凉的冰盆。
周管事靠在窗边,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漫不经心地展开了折扇,轻轻地扇着风。
“叩、叩……”
敲门声响起。
周管事眼前一亮,还以为贵客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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