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淘米乃是日常生活中最平凡的事情,可当她认真的做着这些事情时,他却从中发现了这平凡生活当中的美。
是一种对生活的虔诚态度。
她活得认真,也活得潇洒。
天下第一神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实际上却像是水中的浮萍一样,漂泊无根。
若是哪一日,自己这个老江湖马前失蹄,说不定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这样的下场,未免太过凄凉了。
他甚少去想这样的事情,如今看她洗菜淘米,却打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想要金盆洗手的想法。
“喂,我叫萧清竹。”他忍不住说道。
“哦,你叫萧清竹。”叶琼丹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之前不知道我的名字吗?”他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开心了。
“我只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神偷。”她将洗好的肉菜、粮食和药材放到了一个篮子里,拿起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手。
“这只是一个代号,去掉这个代号呢?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才对!”他走到了她面前。
“可是你的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啊,”叶琼丹笑了笑,“你要是无聊,你就去院子里乘凉,院子里的槐花开得不错,我可以给你做槐花饭。”
“切!你做的东西能吃吗?”他嗤笑了一声,没有挪动双脚。
“如果你没有用早膳,那你就饿着好了。”叶琼丹的篮子走到了灶台边,然后拿起灶台上的火折子,开始烧火。
她用一条长长的布将自己的袖子扎了起来,在背后系了一个蝴蝶结,然后便开始熬粥。
厨房里火光昏黄,映照在她洁白如玉的面颊上,那跳跃的火光犹如妖娆的纹身,在她的脸颊上开出了一朵橙红色的曼珠沙华。
她的手劲很大,不仅可以折断细小的树枝,还能折断粗粗的木柴,有的木柴上面有疙瘩,被扔进灶口里之后,在火焰的高温下就会发出一声砰响。
她舀起几瓢清水,倒入漆黑的铁锅当中,又将白色的米倾倒了进去,一颗颗圆润的白色珍珠米泡进清水中时,就像是一颗颗细小的含苞待放的浅色桂花。
她盖上了笨重的木锅盖,在下面开始烧火,先用大火将锅里的水煮开,然后便转小火开始焖煮。
焖煮一会儿后,她依次将药材、肉和蔬菜撒进了锅里,然后又将锅盖给盖了上去,不一会儿,便有诱人的香味传了出来,直钻进萧清竹的鼻子,中引得他垂涎三尺。
他确实是没用早膳就过来了,因此肚子发出了一声诚实的咕噜声。
萧清竹想起了自己之前对叶琼丹说过的话,脸上不由得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他咽了口口水,扭过头去。
然而,食物的香味却频频引得他转头,不由自主地盯着锅盖外泄露出的一道白色水雾。
那白色水雾飘飘渺渺地消散在空气当中,叶琼丹站在灶台后面,面容在那白色的雾气当中显得有些朦胧,就像是神龛上的神佛一般,被笼罩在信徒虔诚的香火中。
她的神情也跟神龛上的神佛很像,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这红尘当中的,所有危难都无法让她为之动容。
她真是一个神秘的人,到底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她如今这般的淡定从容?
他对她起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却知道他应该就此止步。
好奇是很危险的东西,他身为小偷最是明白这个道理。
嗯,还是留下来用了早膳吧,用了早膳便走吧。
他今日不是说是来找她要酬金的吗?怎么说也得拿了酬金再走。
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于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想用这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叶琼丹没有注意他的异样,她在做饭时对食物总有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
在这一锅粥要出锅的时候,她往粥里撒入了盐。
这锅粥很清淡,但是在食物的搭配上却是做了加法,既有药的清香,又有肉的甘甜,还有蔬菜的清爽。
萧清竹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那眼睛就像钩子似的,恨不得直接将这锅粥给勾过来。
叶琼丹觉得好笑,想要打趣他,却又担心他幼稚之下,真的不用早膳了。
于是,她从橱柜里面拿出了一只碗,给他舀了一碗粥,又将用勺子放了进去,递到了他的面前:“喝粥吧,我的债主。”
“我不饿。”萧清竹有些傲娇地说道。
“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行了吧?”
“你有多大的面子啊?”肖青竹撇了撇嘴。
“行,那你别吃。”叶琼丹将。这只碗放在了托盘上,想要将它端到霍老夫人的房间里。
萧清竹哪里忍得住,伸手便将碗抢了过来。一不小心烫得手指通红。
“疼死我了,你这个女人真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萧清竹怨怪道,他将碗放在桌上之后,抬起双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试图降温。
“刚刚出锅的粥能不烫吗?”叶琼丹有些无语,“你就在这里慢慢喝粥吧,我再盛一碗粥端给霍老夫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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