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兽皮套上,沾着斑斑血迹。
“兽皮套上的血,是鸡血。”
御史台赵大人忍不住了,插嘴道:“陛下,这是赤果果的陷害啊,可怜九殿下却是真的吐血了。”
皇上沉着脸坐在那。
刑部尚书道:“陛下,因着那三个乞丐被毒杀,这个案子,基本成了悬案,臣很难再跟进下去,就目前仅有的线索和口供,四殿下虽然有嫌疑,却不能定罪,证据实在是不足。”
刑部尚书这话说的。
看上去是为四殿下说好话呢,证据不足,不能定罪。
可让人听了,这简直就是在给四殿下扣帽子啊。
不能定罪是因为证据不足而不是因为你没罪!
真有水平!
福公公默默看了刑部尚书一眼,以前没发现这个人这么有意思啊。
刑部尚书这么说,御史台的赵大人急了,“陛下,虽然证据不足,可事实如何,就摆在眼前啊,如果一切都等到证据足了再定罪,九殿下怕是已经熬不住了。”
皇上心头狠狠一抽。
吁的叹出一口气,声音带着暗哑,“朕知道了,这件事,朕会处理,你们下去吧。”
皇上没有责罚,刑部尚书大松一口气,立刻道:“臣告退。”
御史台的赵大人却还有不甘,正要再说,被刑部尚书拽了一把,张张嘴,最终没说什么,跟着出去。
一出了御书房,赵大人一把甩开刑部尚书,“你拽着我做什么?”
刑部尚书道:“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又的确是证据不足,你这么揪着不放,不是让陛下为难!”
赵大人横了他一眼,“御史是做什么的,就是忠言逆耳的,要是因为陛下为难就不说,那要我们做什么!”
刑部尚书哭笑不得,“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可你好歹也让陛下喘口气不是,咱们陛下是明君……”
赵大人打住刑部尚书的话,“陛下是明君,可太后护犊子。”
吓得刑部尚书立刻不顾身份去捂他的嘴,“不要命了,这种话也能在宫里说!”
赵大人嘴里不承认,心下却也是一惊,惊起一背心的冷汗。
失言了,的确失言了。
“话说回来了,今儿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刑部尚书岔开话题。
赵大人道:“我当时就在福源酒楼,恰好看到。”
刑部尚书闻言,眉心一动。
这么巧?
他在福源酒楼恰好看到,赵大人也恰好看到?
今儿要是九殿下没有吐血,那几个乞丐得逞,九王妃当真动手,那此时的情形,就该是赵大人在奋力弹劾九王妃了吧。
深深看了赵大人一眼,刑部尚书低头走路。
赵大人是御史台出名的心直口快不站队,谁的帐也不买,看谁有问题就弹劾谁。
今儿能这么卖力的弹劾四殿下,换换情况就能卖力的弹劾九殿下。
要真是被他弹劾九殿下,谁最受益,不用说大家也明白。
可……
镇国公被圈禁,今儿的事莫非当真是四殿下做的?
满心狐疑,两人并肩出宫。
御书房,皇上黑着脸一直一言不发。
福公公立在一侧,无声的叹气。
没做皇帝的时候,都挣得头破血流的想做皇帝。
等做了皇帝,就要心痛如绞的看别人为了做皇帝而挣得头破血流。
这滋味,都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