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
“唔!”狂乱的气息在口中来回的翻卷,让她开始浑身发抖,拼命的挣扎着想逃开!
不对的,这样下去,是不对的!
“别乱动!”叶酉震抬起了眼睛,警告一声,他现在仅存的理智,禁不起一点……
“你做什么!?我是你师傅!”
“见他的鬼师傅!”他忍不住低吼,“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不是我师傅!我师傅在这里,你知道吗?”
抓着她冰冷的手按到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上,
“那个师傅,从小宠着我、惯着我的师傅,那个说要护我滴水不漏的师傅,一直在这里。
现在这个,不是我师傅,我师傅,怎么可能会连自己的徒弟也算计?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聂伟祺还活着,他和你一样是冬凛王家的人,你们一直隐姓埋名,不过就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报仇对吧?!
我也不过是你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你还知道什么?”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逼近她回避的眼睛,“你该问问我还不知道什么,比如,我还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她别过头去,却又被他硬扮过来,“说!”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依旧吐出一句:“我,不能说……”
他最恨的就是她这种态度,什么也不肯说,一个秘密憋在心里,究竟是什么,好的坏的,谁也不知道,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辛苦!
“你究竟以为你能瞒我到什么时候?”他烦躁的扒扒头发,“我有权利知道我的身世,你不能瞒着我!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究竟该叫你师傅还是师伯?!
孟琴儿,我恨你!”
虽然她已经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但是听到这个“恨”却依旧让她痛不欲生,
“恨?叶酉震,你自问我可做过什么让你恨的事情?”
她低低的一声反驳也乱了他的心。
诚然,她将自己视为了什么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就算到了现在,她也依旧对自己好得不得了,没有做出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是……
“你不知道,从我知道你在利用我那一刻起,你和我之间,就只有恨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却只是为了利用我,你知道我的心是怎么痛的吗?我不怕死,但是你,却让我比死更难受!你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算了!
这世界上……”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会比知道自己一无所有更悲伤!
算计,对自己最好的人,全然是算计,他不知道这一切里,还有没有一丝丝真情存在过!
所以,恨!
恨到,连这个人一起摧毁,连这个世界一起摧毁!
“原来……只剩下恨了……”她笑了笑,很平静,“叶酉震,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了,我的师傅,哦,不是聂伟祺,是齐安王的家臣,专伺礼职,我是他的徒弟,从小被他养大,也不知道谁是我的父母,有记忆起就跟着师傅了,他待我如亲生女儿,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我。
聂伟祺当时也供职在齐安王的势力下,是暗部的侍卫,这只力量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一直到出事那天,我才知道。我是在铡刀落下来前一刻被救下来的,替我死的人,是和我一起师从门下的好友。
一场大祸从天而降,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区区几个人逃了出来,我不过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才七岁,然后就一直跟着聂伟祺,直到他建立起了清风帮,将我们所有人都藏在这里,以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聂伟祺说的没错,国仇、家恨,我一个也躲不了,我亲眼看见父亲一样的师傅被斩首,血淋淋的眼睛看着我,我亲眼看见那些一起生活的人成了无头鬼!
也是一个这样的雨天,整条街都成了血河,你知道吗?!
我疼啊!我真的好疼啊!我想去找师傅,我不想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不行,我给救走了,为了报仇。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救我出来,我明明,就不想离开大家啊……”
豆大的雨点打在车棚上,砸得劈里啪啦一片,直把叶酉震都砸懵了!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人会在那么小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
自己七岁的时候,正被她疼着、宠着,捧在手心,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切听得他惊心动魄,而她却像是在初初睡起的午后,懒洋洋的依在车厢上,面色平淡的讲一个遥远又陌生的故事一般,微微半垂着眼睑。
要不是里面遮都遮不住的伤痛,他会以为这个人在将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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