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
这里当然指的是黑月。前前后后二十多天,差不多也到了全年最后一个黑月,过了这个黑月,就要着手准备新年了。按照斯图亚特的习俗,黑月结束后一直到新年伊始,整整十二天左右,每一天都有特定的习俗,为新年的到来做准备。
当然我们现在不是为了讲新年准备,你看这个简明扼要的标题就知道肯定又要发生些什么。
……
王都及附近兜帽会成员清缴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确实,自从冬日节爆炸案之后兜帽会收敛了很多,但是人数依旧惊人,这次足足清缴出四十余人,其中还有一个混进了裁判所。
现在,这位混进裁判所的兜帽会成员正被绑在裁判所的审讯室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崔佛。
“真是讽刺啊,安东尼奥,上回见到你的时候还是追缴叛国者那回,当年那个嫉恶如仇的小伙子怎么就活成了现在的样?”
安东尼奥看着崔佛,眼神非常复杂,有歉意,有沮丧,有不屑,有迷茫,还有很多很多。崔佛不只是安东尼奥的前辈,还是他的老师,现在这一身本事多多少少都是崔佛教给他的。
“老师……我只是不甘心。”安东尼奥回答到,“难道老师你就甘心吗?堂堂裁判所王牌,退下来做个刚拿到封爵的小姑娘的管家?你为王国出生入死鞠躬尽瘁,多少次差点牺牲,最后落得这么个晚景,你甘心吗?”
“所以这就是你当叛徒的理由?”崔佛反问到,“靠着出卖国家机密和在秘密机关干间谍来给自己牟利?”
“难道我就不能为了自己?这个国家给了我什么?”安东尼奥激动地想要挣脱束缚,“辛辛苦苦干个几十年,退下来甚至给不了个贵族头衔,给王室干一辈子脏活累活,到头来还不如找了一个好师傅的,这根本不合理不公平!”
“别扯那些,从你宣誓加入裁判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既然你耐不住寂寞那就不该选择负重前行。”崔佛可不信那些鬼话,“再说了,国家虽然不授封爵,开的待遇一点不比封爵差。单从这点看,你追求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谋取’应得利益。”
“你倒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月代日’令牌的来历,看你这个状态,不会是想赌一把颠覆政权之后做个开国元老吧?”
安东尼奥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那有什么不对?赌大点有错吗?”
“所以呢?解释解释。”崔佛听出来了安东尼奥想要直接蒙混过关的意图,敲了敲桌子,“你不要忘了,裁判所里不止关了你一个兜帽会。”
安东尼奥沉默不语。
“当时袭击王子殿下的人就是你审问的吧?同为兜帽会,你却没有放走他,个中缘由,恐怕和这块令牌脱不了干系吧?”
安东尼奥依旧默不作声。
“我想……你肯定是从那个兜帽会嘴里知道了雇主的身份,才下定决心加入兜帽会并且帮助那个人谋朝篡位的吧?以你的涉猎圈,这个人应该就在王都,而且名头还不小。”
安东尼奥还是拒不作答。
“继续沉默也没用,女王陛下已经颁布命令要彻底清算国内兜帽会势力了,而且以兜帽会的传统,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
……
……
“如果……我说这个人是……”
……
王都外,向西的道路上,杰森和艾黎驾着车,追逐着前方车辆。清缴兜帽会,贵本派的人悄悄咪咪从中作梗,总有些人就能有本事逃出来。
“真是佩服贵本派那群人,国家都没了你那一点点私利又有什么意义?一个个还明里暗里给兜帽会打掩护。”杰森现在真是恨不得把贵本派的领袖们全部抓起来好好教育一番。
“老师,情报说这个人趁着汶格泰德混乱之际偷走了永冻冰。本来是要献给王都的某个人的,恰好遇到清缴,所以只能先行带着永冻冰离开,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真是怪了,还有哪个雇的起兜帽会的贵本派老爷会觉得自己提供不了一个庇护?”杰森想不出这个人是谁,只能暂时把这个情报放到一边,专心追逐。
前车车速飙到了一百多公里,杰森紧随其后亦是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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