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平时配发的都是普通的木箭,因为只做演武打靶练习之用,又不是上战场杀人,没必要那么做工精良。略微高档一点的基本都是各人自家里带出来的,还有其它的一些,像是马匹之类都是一样,总之你有钱,器具方面的东西爱带什么都随便。马文才骑射方面样样精通,报道那日当门一箭,令得无数学子记住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马大公子。不过正因于此,他的箭也被更多人记住了形貌,以至于今天才一亮相,立即有不少人认了出来,这不是马文才的箭枝么!
证据一出,梁山伯立即白了脸,上去一把揪住马文才责问他跟英台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至他于死地!马文才脸色铁青,冷冷拂开梁山伯,表示本公子乐意,你管不着,说着还上前去抓过那箭,一把撅成两截掷于地上。
在场的谢先生和夫子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陈夫子觉得马文才的行为做法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不禁有些气怒,威胁马文才说是要写信告诉他的父亲马太守,将他逐出书院,马文才冷冷一笑,告诉夫子你去告吧,随便告,我要是怕了我就不叫马文才!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要走,被我在门口拦住。
“你不必走。”我已经在门边听了半天,此刻牢牢堵住门口,不让他赌气离开,并冲房内诸人叫道,“凶手不是他!”
“你在讨好我?”马文才冷笑,“叶华棠,挑在这种时刻向我卖好,你的脑袋是不是斜着长的?”
= =谁要向你卖好了?我懒得跟他争辩,只是拽拽他的袖子告诉他不要走,而后大步走到医舍中央,一把揪过躲在人群后头的王蓝田,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昨日偷偷溜进我和马文才的房间,必然是偷走了马文才的箭射伤祝英台,用来嫁祸马公子。
王蓝田争辩说凶手不是他,箭明明是马文才的,说我们合起伙来诬赖他。不得不说,王蓝田在时间方面拿捏得很准,正好在我们打架过后众人刚刚散去而祝英台正从医舍往回走的时刻。那时候马文才正好和马统一起往医舍那边取药,双方在地点上也能够遇得上,然后人际上用字幅诱使我和马文才之间发生争吵,但凡我心眼小些,此刻定然不会站出来给他作证,而是任由他被赶出尼山书院。
只可惜,王蓝田这一番用心良苦,偏偏他选错了人。我承认我这人脾气有的时候暴躁了些,做事不经大脑,但那也不代表着我就会任人揉捏。先不提马文才离开书院对我并没有多大好处,就算我跟他有间隙,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王蓝田过来利用!
“叶华棠,你别想在这里空口白牙诬赖好人!”王蓝田注意到马文才已经停住脚步,正斜转刀眼冷冰冰地看着他,不由得发慌起来,开始向我叫嚣,要我拿出证据不要诬陷好人,并且反咬我一口,说我早就看祝英台不顺眼,又与文才兄同房,偷箭的机会比起他要大得多,也更加可疑。我只觉得好笑,行啊,你要证据是吗?既然你要证据,那么我就给你证据。
“我记得昨天蓝田兄从我房内出来的时候,手里并没有拿着箭,所以一定是藏在了身体某处。胸口处太明显,不能放,那么就只能是袖中了。只是我看文才兄这箭枝头尖尾利,一个不好就会划破衣服,不晓得蓝田兄可否卷起袖管,让我们看上一看?”
王蓝田的脸唰地一下子白了。梁山伯和荀巨伯却不容得他多做动作,一边一个抢上前去,开始强卷他的袖袍。刚才我就注意到,王蓝田衣领后面略微有些开线,应该是被我昨日里扯坏的,位置偏僻他并没有发现,也就是说他今天并没有换衣服,所以这个方法很是可行!马文才那箭我见识过,记得之前他曾经故意将弓箭放在我的铺盖里,结果我一躺进去,衣服就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王蓝田如果真的将箭藏在袖筒里,肯定也免不了此命运。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荀巨伯便在王蓝田的袖内发现一道撕口,正好足够容纳一片箭羽的长度。王蓝田嘴硬,非说是他不小心撕裂的,说这证据不足,但是房内众人的怀疑对象已经慢慢开始转变,我便又建议大家可以去我和马文才的房里看那把弓。近些日子里马文才热衷于蹴鞠,又没有弓箭课,已经好几日没有动过那把弓了,因为放在比较偏僻的角落里,上面肯定多多少少落了些许灰尘。若是马文才昨日用它来射祝英台,弓必定是干净的。
我这话一出,王蓝田脸色又变,却依然嘴硬说不是他干的。陈夫子较真儿,正准备带着一干学子去我和马文才卧房内查个明白,谢道韫此时却终于开了口,说不必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些证据只足够证明马文才的清白,却无法定下王蓝田的罪。况且祝英台受伤不重,书院方面也不想闹大,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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